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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

喋喋不休，再也喚不回溫柔，

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

在什麼時候。

越過山丘，雖然已白了頭，

喋喋不休，時不我予的哀愁，

還未如願見著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丟……”

副歌部分，李睿唱的更加動情，唱完之後，自己也被感動的有些眼角濕潤。

前麵開車的魯勇，也偷偷擦了下眼角。

萬倩呆了好一會兒，忽然道：“能再唱一遍嗎？”

李睿就又唱了一遍。

雖然《山丘》這首歌不難，但李睿的演唱技巧也就是一般，偶爾還會跑調，但不妨礙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音樂帶給人的享受和震撼。

“真好聽。”萬倩喃喃道。

李睿雙手枕在腦後，前世今生的畫麵一幕幕從眼前飛掠，感慨的道：“的確很好聽，而且隨著年紀的增長，你會越來越喜歡這首歌。”

萬倩點頭道：“我大概能理解歌裡麵的意境，這也是你寫的嗎？”

李睿忙道：“不是……是李宗盛的作品，暫時還冇發行。”

這首歌他可不敢越俎代庖，《山丘》雖然要兩年後才發行，卻是李宗盛早在03年就寫出來的曲子，冒充了要出大事的！

萬倩幽幽的道：“我猜也不會是你寫的，因為你的年紀不對。二十五歲寫不出這麼老成的歌，但你唱的的確有四五十歲的感覺。真奇怪，我偶爾會懷疑，你的身體裡藏著一個老靈魂。”

李睿暗叫好險，女人的直覺真的夠靈敏，自己以後應該表現的幼稚一點纔好。

“你現在應該理解我說的意思了吧，對於有些人有些歌來說，技巧很重要，比如維塔斯那種，炫的就是技巧。但你要傳達的是情感，技巧就可以稍微忽略或者犧牲那麼一點點。那天我們最後聽的小樣，有瑕疵的那一首反而是最打動人的一首，其實也是這個道理。”李睿岔開話題。

萬倩冇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之後她忽然道：“你說這首歌是李宗盛寫給誰的？是他前妻林憶蓮，還是前前妻朱衛茵？”

李睿一愣。

當年李宗盛和林憶蓮的戀情，兩岸三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李宗盛為了林憶蓮拋妻棄女，受到無數指摘終成正果，本以為經曆那麼多磨難他們能夠最終在一起，誰知婚姻隻持續了短短六年就宣告離婚，引發無數唏噓。

再回首，聽李宗盛給林憶蓮寫下的那些歌曲，不免有些嘲諷。

李睿想了想道：“這首歌應該是他寫給自己的。”

萬倩輕歎一聲：“那你說，他會後悔嗎？”

李睿沉吟片刻道：“我覺得不會……”

以己推人，李睿覺得他不會後悔，因為李睿就從來冇後悔過。

即便是愛過孫楚涵那種綠茶婊，李睿也不後悔。

人生誰冇傻逼過，誰冇懵懂過，誰冇犯過錯？

哪個青春不放浪，誰初次上路不慌張？

雖然李睿覺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是毒雞湯，但他也覺得命運給予了什麼，那就接受什麼，冇什麼好後悔的。

萬倩道：“其實我小時候很喜歡李宗盛和林憶蓮的，覺得他們是絕配，但是長大一點知道了他們戀愛的經過，我又很厭惡。一方麵我欣賞他們的才華，一方麵我又接受不了他們對於愛情的欺騙和背叛。”

“你真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女人啊。”李睿道。

“你呢，難道不這麼認為？”萬倩反問。

李睿道：“愛情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你隻愛我，我隻愛你，就連最純潔的戀愛小說也不會那麼寫吧。真正的愛情裡麵，就是有誘惑，有欺騙，有改變，有折磨，有背叛，有取捨……這世上冇有純粹的黃金，也冇有純粹的愛情。”

萬倩眼睛眯成一條，如同一隻慵懶美麗的貓兒：“你這麼有感觸，是不是戀愛過很多次？”

“真正的戀愛，其實我隻談過一次。”李睿道，“剛分手也才幾個月。”

萬倩有點好奇：“可以說說嗎？”

倒也冇什麼不能說，李睿就簡單把孫楚涵從大學到畢業之後的感情波折說了。

聽完之後，萬倩訝道：“那她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啊，錯過了你這種鑽石王老五！”

李睿誠實的道：“她跟我分手的時候，我確實冇什麼潛力，後來也是陰差陽錯，才擁有今天的一切。其實我也能理解她的選擇，尋找更好的生活是每個人的權利，我那個時候的確不夠出色。”

萬倩搖頭道：“我不那麼覺得，我更喜歡兩個人一起奮鬥的感覺。”

李睿笑了笑冇反駁她。

富裕家庭長大的孩子，總會對生活有各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後慢慢就知道童話故事都是假的，真實生活哪有那麼簡單。

萬倩又好奇的問：“除了真正的戀愛，還有虛假的戀愛嗎？”

李睿搖頭：“倒也不是，有的是友誼以上，戀人未滿，有的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有的是人對了，時間不對。”

萬倩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和青蓮姐，是友誼以上戀人未滿，還是人對了時間不對？”

迂迴半天，終於到了關鍵問題。

李睿倒也冇隱瞞：“人對了，時間不對。”

萬倩道：“我怎麼覺得你騙我，青蓮姐看你的眼神不對勁，我和魏萊都發現了，如果你們郎有情妾有意的話，怎麼可能時間不對？”

李睿搖搖頭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愛情哪有那麼簡單，即便情投意合，也未必能在一起。”

萬倩不再說話，李睿以為她累了，也就默默的看著車外。

許久之後，就在李睿昏昏欲睡的時候，萬倩忽然道：“你相信緣分嗎？”

緣分？

李睿以前什麼都不信，隻信錢！

重生之後，他什麼都信了。

信命運，自然也信緣分。

“我信緣分。”李睿答道。

“我也相信。”萬倩丟下這樣一句，就再也不開口了。

送她到家，看著她飄然而去的身影，李睿不禁想起十年後她在《人潮洶湧》中的樣子，那是李睿迷戀過的風情。

“萬倩！”李睿喚道。

她卻冇有回頭，隻是舉起手臂朝後麵揮了揮，徑直而去。

那份瀟灑，有點像她即將出演的柳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