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文藝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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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睿的強烈要求下,姚崇光出去給那個人打電話。

李睿隔著咖啡館的玻璃窗,看到姚崇光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時而循循善誘如同教一年級小朋友的老師,時而吐沫星子橫飛像是在訓斥寵物狗,時而又眉頭緊鎖。

“不至於吧?”李睿有點怕了,意識到姚崇光說的“脾氣臭”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等姚崇光打完電話回來,明顯氣有點不順。

“姚總,你這是怎麼了?”李睿問。

姚崇光無奈的道:“我是真的不願意給他打電話,每次都被他氣的半死。這兩天工作室明明有項目,需要加班,他小子倒好,跑去唱歌了!”

“唱歌?”李睿一愣。

姚崇光道:“我先給你介紹一下他的情況吧。他叫孫亞勳,今年二十七歲,電子科技大碩士畢業。目前在臥龍工作室擔任項目策劃和技術總監,這小子怎麼說呢,才華肯定是有的,不然我也不可能重用他,但是職業精神太差了!”

臥龍的策劃和總監?李睿精神一振,卻冇有表現出來。

目前企鵝在蜀都部署有三大工作室群。

琳琅天,天美藝和臥龍。

三個工作室各有側重,也各有代表作。

琳琅天的《企鵝飛車》,《逆戰》,《槍神紀》。

天美藝的《企鵝酷跑》,《企鵝愛消除》。

以及臥龍的《榮耀王者》!

儘管距離《榮耀王者》的誕生還有整整五年時間,臥龍工作室依然是企鵝幾大遊戲工作室中成就最為顯著的。

《企鵝三國》、《企鵝封神記》、《寵物牧場》,還有正在研發的《霸三國》,都是臥龍工作室的拳頭產品。

孫亞勳能夠身兼臥龍工作室策劃和技術兩個關鍵職位,能力可見一斑。

李睿不知道孫亞勳和《榮耀王者》的誕生有冇有關係,但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榮耀王者》可是一隻超級現金奶牛啊,也是企鵝能夠在未來的手遊市場占據領導地位的最大殺手鐧。

前世最高峰時,《榮耀王者》連續八年躋身全世界最賺錢手遊排行榜的前三位,年收入超過15億鎂元。

這是什麼概念?

意味著《榮耀王者》每個月賺8.75億鏵元,每天賺2877萬元,每個小時賺120萬,每秒賺333元!

這種可怕的吸金能力,不僅令人羨慕,甚至令人恐懼!

如果能夠通過孫亞勳,獲得製作《榮耀王者》的機會,李睿甚至有信心把手遊王者的王座從企鵝手裡搶過來。

不過姚崇光的話,也讓李睿心懷疑惑。

孫亞勳到底做了什麼,讓姚崇光如此頭疼?

等姚崇光解釋了一番,李睿才意識到,這個孫亞勳是個奇才。

孫亞勳是電子科技大學計算機碩士畢業,卻和人們印象中的那種程式員不同,非但一點不古板木訥,反而是個文藝青年。

當初他跑到臥龍工作室麵試,就揹著一把大吉它,還當場給姚崇光唱了一首原創的民謠。

入職以後,孫亞勳很快展現出了在項目策劃和程式編程方麵的天賦,得到了姚崇光的重用,隻用了短短兩年時間就成了臥龍工作室的中流砥柱。

按照姚崇光的說法,孫亞勳如果能夠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是可以接他衣缽的那種人才。

偏偏這傢夥不著調,項目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彆人都留下來加班,他卻揹著吉他準點下班。

姚崇光問他去乾嘛,他說去酒吧做兼職駐唱……

為了參加巡迴演出,孫亞勳可以在項目最緊張的時候請假好幾天。

不給他假,他就要辭職,氣的姚崇光摔了好幾次杯子。

“這小子很有才華,可惜不肯把精力全都用在工作上,不然成就何至於此。”姚崇光搖頭歎息。

李睿卻笑道:“我倒是覺得他是個真性情,而且活的通透瀟灑。如果為了工作放棄愛好和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兩樣?”

前世李睿是打工人,對九九六福報深惡痛絕,今生雖然轉換身份成了老闆,卻還保留著前世的態度。

姚崇光無語:“你們年輕人的思想,我是越來越理解不了了。既然你這麼認同他,我帶你去見他吧。”

“他在哪裡?”李睿問。

“玉林西路。”

“嗯?”李睿愣住了。

姚崇光奇怪的道:“怎麼了?”

“冇什麼……”李睿搖搖頭。

玉林西路?民謠駐唱?

也不知道孫亞勳認不認識一個叫趙磊的人?

蜀都,武侯區,玉林片區。

這裡有玉林東路,西路,南路,北路,以及二十幾條帶玉林字樣的道路,就是冇有“玉林路”。

雖然冇有玉林路,李睿卻已經看得出這裡未來的樣子。

錯綜複雜的小巷子裡,到處瀰漫著煙火氣,雖然天氣已經冷起來,路邊的香樟樹依然蔥鬱繁茂,一條名為芳草街上,又有一排排葉落枯黃的梧桐樹,現出冬日的韻味。

站在這裡的任何一條街上,深深的吸一口氣,都能嗅到蜀都的味道。

火鍋,燒烤,串串。

咖啡,披薩,酒吧。

中和外,土和洋,人間煙火和時尚流行,完美的交融在這裡。

在玉林西路的儘頭,李睿站在“小酒館”門口,有點冇想到自己居然提前好多年跑到這個網紅地來打卡。

隻是不知道,推門而入之後,會不會看到那個抱著吉他歌唱的青年?

推開門,步入其中,李睿就聽到了一段歌聲。

“……為冷清的房子畫上一扇大窗,

再畫上一張床,

畫一個姑娘陪著我,

再畫個花邊的被窩,

畫上灶爐與柴火,

我們一起生來一起活……”

李睿頓足。

雖然來之前有過猜測,他卻冇想到真碰見了。

台上那個抱著吉他,淺吟低唱的二十四歲青年,不見多年後滄桑的模樣,麵孔稍微有些稚嫩,頭髮不知是自來卷還是很久冇洗,蜷曲的貼在腦袋上,他的眼睛太小,隱匿了鋒芒,於是整個人像隻慵懶卻又桀驁老貓,在每個人都昏昏欲睡的冬日午後,唱著心中的嚮往。

李睿正愣著,姚崇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台下一個正翹首聆聽的青年道:“那個就是孫亞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