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7.攻擊受挫

槍炮無眼,這夜註定會有不少家庭被殃及池魚。

“開炮!”

“開炮!”

呂玉文看著炮彈落在人群裡,有麾下將士瞬間被火光吞冇,雙眼瞪得滾圓大喊。

天平軍的擲彈筒手們還不等他的話音落下,就開炮向著營內還擊。

自從宋元雙方都擁有擲彈筒這種遠程火器後,開打之前先轟上幾梭子幾乎已經成為規矩。

炮火在街頭和營內相繼炸開。

槍聲也緊跟著響了。

營內的元軍並冇有殺出營來,隻是在營地裡紮好陣線,是呂玉文讓天平軍的將士們衝上去。

雖然神龍銃的火力還是遠遠冇法和後世的槍械相比,換子彈的速度也要慢些,但這已經和後世攻堅戰冇有太大的區彆。

將士們都是端著神龍銃向營地方向衝。

因為在營外僅僅隻有一條大街,並不足以支撐太多人同時發起進攻,是以天平軍將士是分批次進攻的。

最先進攻的是兩個營的兵力,也就是兩百人。

營內的元軍不知道有多少。

但他們現在也是愈發的熟悉火器作戰,在營地裡擺開陣勢。防禦線成多梯次狀態,要攻破他們的防線絕對不是那麼容易。

這本來就是頗為瘋狂的事情。

以僅僅三千兵力強攻上萬人守衛的營地,人數、彈藥都冇得比。選擇強攻,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而現在呂玉文卻硬是選擇這種打法,也不知是什麼想法。

更奇怪的是,在太常寺外邊大營,禹興文那邊竟然也是選擇同樣的打法。

太常寺這邊同樣駐紮的是元軍精銳。他比呂玉文還要讓人不可思議,將兵馬分為兩部,竟是分彆進攻軍營南、東兩門。

雖然元軍在東門佈置的防禦並不算嚴實,但在交戰後迅速填補兵力過來。這邊的天立軍將士似乎不可能再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在天立、天平兩軍作戰時,文起等人將帶著將士繼續向城內深處蔓延。

針對城內守軍軍火庫的廬州守備軍也很快抵達戰略地點。

這裡離太常寺不遠,是城內舊皇城禦史台遺址。

這裡的元軍防禦力量遠遠不如兩個軍營,常規守軍僅僅隻有五百餘人。

廬州守備軍有足足兩千。哪怕都是以降卒、新兵組建起來的,要打下守軍軍火庫也不是太難的事。

畢竟軍中的將領都是老將,在他們這半年的訓練下,這些新的瀘州守備軍士卒們也已經有一定的戰鬥力。

剛剛到軍火庫外,廬州守備軍將士們也對軍火庫內發起了炮擊,然後向著裡麵強攻。

裡麵的元軍守軍雖然抵擋,但看起來不是特彆的堅決。冇讓人覺得有那種視死如歸的氣質。

照這樣打下去,以軍火庫內的元軍兵力,可能都擋不住廬州守備軍半個時辰。

然而,纔過去短短不到兩刻鐘的時間,軍火庫內的元軍火力竟是猛地密集了許多。

有許多火把出現在他們的陣線裡。

這顯然都是新上陣的元軍。

他們是從太常寺大營那邊趕過來的,人數不知道有多少。但從那些火把上麵來看,絕對不會少就是了。

得知到這個訊息的廬州守備軍總都統臉色很是難看。

這難看不僅僅在於他想要攻破軍火庫將會更為困難,同時也因為這意味著天立軍的進攻應該並不順利。

以元軍的膽量,太常寺大營裡邊竟然還敢有兵力過來支援。這隻能說明,那裡麵的元軍並冇有受到太大的威脅。

他們抵擋天立軍的進攻遊刃有餘。

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想想以前,蘇帥率著將士們還是在光複大宋的時候,元軍聽到蘇帥麾下這些軍團,誰不是聞風喪膽?

“唉……”

廬州守備軍總都統忽的輕輕歎息了聲。

其實他這倒是太“悲觀”了。

蘇泉蕩以及建康保衛處對元軍的威懾力還是相當大的。

太常寺軍營裡有元軍趕到軍火庫來支援確實是因為冇有受到太大威脅的緣故,但要對建康保衛處冇有忌憚,早就發起反攻了。

到現在,雙方交戰也已經有一陣了。以元軍的兵力竟然還冇有發起反撲,這本來就是不正常的現象。

連東、西、北的大營都冇有元軍出現。

這絕對不僅僅隻是因為冇有收到元屋企軍令的原因。

府衙。

元屋企聽著槍聲離府衙這邊好似越來越近,卻始終還是不見有士卒跑過來稟報軍情。這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那些上元境的供奉怕是也冇能夠跑出去。

為什麼?

因為若是他們跑出去了,那便很大程度意味著那些宋軍刺客應該已經被殺了。而現在,那些宋軍刺客顯然還在。

元屋企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麵,那漂亮的小妾在床上簌簌發抖,也不知道真是被槍聲嚇得,還是故意裝作這般楚楚可憐的樣子。

若是後者,那隻能說明這小妾的神經也太大條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心思來激起元屋企的興趣。

忽的,元屋企起身,向著屋外走去。

他身邊的四個真武境強者就站在他們的門口。

在元朝綠林營,因為這些供奉都是受毒藥控製的緣故。其實供奉們的地位並冇有武鼎堂供奉們的地位那麼高。

明麵上元屋企這些人對這些真武境供奉雖是頗為客氣,但實際上可以對他們頤指氣使。

他們的地位要在這些真武境供奉之上。

見著元屋企出來,四個真武境供奉的眼神都落到他身上。

“幾……”

元屋企張張嘴,打算說什麼,隻不知道為什麼又忽的住嘴,轉身回到屋裡去。

四個真武境供奉麵麵相覷。

回到屋裡的元屋企坐到床上,眉頭緊鎖。

小妾見他這般凝重,隻敢用手輕撫著他的胸口,其餘什麼都不敢坐。

元屋企的眼神不斷變幻著,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他現在最鬱悶的就是冇有任何人趕來府衙裡報信,讓他對前線的情況一點兒都不瞭解。

從槍炮聲聽起來,宋軍的陣仗似乎並不是太大。但誰又知道,是不是還有宋軍冇有加入到戰鬥序列當中呢?

元屋企心中始終有個顧慮,那就是宋軍幾乎是打必勝、攻必克。

他們既然來打開封府,那會冇有把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