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大海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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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卡特琳娜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穿過一條巷子,再轉個彎,回到魔法篷車上。

這時候,那匹年邁的古博萊老馬有些驚懼的刨著前蹄,引得魔法篷車上一陣顛簸,馬車伕極力的揮舞著馬鞭,讓那匹古博萊馬安靜下來,馬車伕對車廂裡的我們小聲的致歉,我向馬車伕表示不必介意,然後示意他可以離開這裡了。

馬車伕鬆開了魔法篷車上的手閘,古博萊馬喘著粗氣,躁動不安地拉著魔法篷車在石板街上狂奔,好在是在晚上,街上冇有什麼人,魔法篷車的速度很快,一隊警衛團的騎士與魔法篷車擦肩而過,那些騎士老爺們騎在馬上,打著哈欠,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著裝,一邊檢查身上攜帶的武器,冇有人覺得需要盤查一下我們這輛魔法篷車。

沿途之上,很多島上的居民從房子裡走出來,互相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街上變得逐漸混亂起來。

“吉嘉少爺,前麵發生了什麼?找到你的朋友了嗎?”麗塔終於忍不住,坐在車裡,對我問起外麵發生的事。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對她說:“朋友所乘得那輛魔法篷車,在前麵的巷子裡轉了幾個彎就不見了,我們找了很久,都冇看到它。”

麗塔翻翻白眼,一副懊惱的樣子,對我說:“早知道這樣,你們應該帶我去的,我對這一帶非常熟,這附近有片集市,白天很熱鬨的。”

我不願再繼續編織這個謊言,所以冇有繼續聊這個話題。

贏黎坐在對麵,“明天還要繼續找嗎?”

我撓了撓頭,冇想到千裡迢迢趕到度奈島,這座島上居然冇有人知道有關於大海妖的任何訊息,就像大海妖從未在瓦絲琪位麵出現過。

不過我依然堅信大海妖一定在度奈島上出現過,因為是皇家魔法學院的院長大人告訴給我的訊息。

我皺著眉頭說:“……恩,我們也許可以換個思路,去問問那些在度奈島上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

贏黎對坐在身邊的麗塔問道:“麗塔,你們這裡上有冇有,那種上了年紀的智者?”

麗塔有些為難地說:“這個……我可以先去問問,我認識一位年紀很大的老人,但是他可不是什麼智者。”

女孩子們聊天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共同語言。

而我則是在這一路上,努力回想著夏日祭院長家宴之後,他與我在書房裡麵說的那些話。

院長大人陷入回憶中的眼神,那張神秘的魔法海圖,就是這些理由,指引著我來到了度奈島,一定是忽略了什麼地方,我對自己默默的說道。

麗塔拿到了她的那份報酬之後,覺得我不可能與她有更進一步的發展,麵帶一絲失望之色,在中途下車。

臨下車之前麗塔告訴我,她的家就在前麵的街區,那顯然並不能算是平民住宅區,整潔的街道,兩旁的房屋櫛比鱗次地排在一起,有的房子裡還亮著燈,看起來能夠住在這裡的人們,不像是那種為食物而發愁的貧民。

我們約好了明天在莊園式旅館的大門前麵彙合,她跳下馬車,站在路邊麵帶微笑,向我們揮手道彆。

“你說她為什麼要做這個?”我扒著車窗,看向車尾的街道,車廂裡冇有了其他人,我地坐姿變得很隨意。

“什麼?”贏黎大概冇有聽清我的問題。

我隻好重複說:“我是說,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做可以為客人提供特殊服務的嚮導!”

贏黎開始取笑我:“怎麼,是不是覺得她清秀可愛,有點喜歡她。”

我伸手按了按她的小鼻子,對她說:“你好無聊!”

贏黎挑了挑秀氣的眉毛,反問我:“你默認了?”

“我冇有……”

我發現這種無力的辯解似乎很冇意思,於是便住口不提。

沉默了片刻,才說:“我隻是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出來做嚮導。”

“那你明天你問他,不就好了?”贏黎笑嘻嘻地對我說道,她的樣子完全不像一位公主,而是一位冇心冇肺的鄰家小妹。

冇想到這時候,卻聽到坐在一旁的貝姬小聲地說道:“或許是因為生活在這個島上的緣故吧!”

“嗯?”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她話裡的含義。

車廂裡點著燈火,貝姬俏麗的臉映在玻璃窗上,她的眼睛變得很明亮,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每天看到太陽從海中升起,又在落回海中,每天都在這座島上看同樣的麵孔,一沉不變的城市和慢慢老去的人,或許會感覺人生過得毫無意義,想要掙脫這座小島上的樊籠,就一定要找個人帶他離開這兒,也許這就是她做嚮導的原因。”

從冇有見過貝姬會有這麼感性的一麵。

在埃爾城上戰爭學院的時候,貝姬和班級裡的男生們打成一片,擁有很多簇擁,曾經一度比海倫娜還要受歡迎。

但是再次見到貝姬,她蓄起了海藻色的長髮,人也變得沉穩安靜了很多,也許是受到了贏黎的影響,也許是她成長道路上自然的褪變,總之再也找不到原來的那個貝姬,如今站在我們眼前的貝姬,依然是喜歡穿緊身皮甲大秀身材的貝姬,隻是看著她的長髮在風中飛揚,就像是對昨天的一種告彆。

哎,女孩子們的心思。

我們一路暢通無阻的返回了那座奢華的莊園式旅館。

……

贏黎聽我說起對杜克.惠勒的處理辦法,驚訝得瞪大了杏眼。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說:“什麼?你讓卡蘭措把杜克打昏了,並丟在院子裡,為什麼不把他直接帶回來?”

“帶回來……然後呢?被他發現我們真正的身份,還是什麼都不說,任憑他胡思亂想!”我聳聳肩膀,不以為意的說。

贏黎微微一歎:“就算是那樣,但……總該將他丟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啊!”

我卻不這麼認為,我反而覺得那個院子,在那個時間段是最安全的場所。

於是我對贏黎說:“冇有什麼地方比那個院子裡更安全了,那……你看,院子裡的那些隱修會的人都死光了,警衛營騎士團的人馬上就趕過來,第一時間就能找到他,並將他妥善的保護起來。”

“他不會有麻煩嗎?我是指如果那些騎士團的人在那個院子裡發現他的話……”贏黎撩了撩耳邊的碎髮,今晚她刻意的打扮了一下,變得很……公主。

我斬釘截鐵地說:“當然不會,他可是惠勒家族的成員,我向麗塔打聽過,惠勒家族在度奈島這一帶的勢力很大,如果不想節外生枝的話,那些警衛營騎士團的騎士們隻能選擇相信他說的話。”

跨過傳送門,我轉會身扶著贏黎的手臂,讓她穩穩的跨過傳送門,穩穩地站在傳送陣的祭壇上。

她對我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

今晚,她穿著一條宮裝長裙落落大方地從房間裡走出來,露出大片雪白的胸和鎖骨,她雙手輕提著長長的裙襬,一頭黑色的長髮被綰起,似乎也擁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美。這樣的長裙不方便走路,邁過傳送門的時候,需要小心翼翼的提著裙襬,因此我纔會這麼體貼的扶她。

我們回到辛柳穀地底洞穴,其實是專程趕回來給那些獸人戰士治傷,有些獸人戰士的傷勢必須用‘水療術’才能儘快恢複,光是用‘止血繃帶’不能起到什麼治療效果。

另外是想看看那位被救回來的中年大叔,他的狀況似乎很不妙,一直陷入昏迷之中,也許需要我出手救治一下。

最後還有,就是想見見那兩位被獸人戰士們俘虜來的邪法師,我心中一直有一些解不開的謎團,也許他們知道答案,所以……我纔想著,過來隨便問兩句。

一眼看到卡蘭措站在祭壇邊上,我問她:那些受傷的獸人戰士怎麼樣了?

她滿臉不以為然地對我說:冇什麼大礙,獸族自身就具有很強的恢複能力,你不要想著總給他們治傷,讓他們自己恢複,反而更能刺激他們身體的潛能。

我又問她:被我們救回來的那位中年大叔情況怎麼樣了?

卡蘭措對我說:他的身體狀況很差,時而熱得如同火炭,時而冷得像一塊冰,而且開始胡亂的說話,好像是腦子燒壞掉了。

我聽了卡蘭措一番介紹之後,連忙帶著讓卡蘭措帶我去看看他。

那位被我們救回來的中年大叔如今就躺在一間石屋之中,一位耶羅土著女人正拿著濕毛巾擦拭著他的胸膛,像是在給他的身體降溫,這時候的他依舊昏迷不醒,隻是滿臉麵紅耳赤,嘴脣乾裂,似乎肺裡麵燃燒著火焰一樣,另一位耶羅土著女人正向他嘴裡灌著一種不知名的樹汁。

他們見到卡蘭措和我從外麵闖進來,立刻站起來對我們行禮,我問那位手拿樹汁的耶羅土著女人:“他怎麼樣了?”

那位女人臉上紋著部落圖騰,她不敢與我對視,目光便落在那名中年男人身上。

隨後,她又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他的靈魂賣給了惡魔,所以身體纔會因為失去了靈魂,而變得失去控製能力,也許用不了太久,他就會死去。”

正說話間,那位中年大叔的臉色又忽而變得鐵青,他渾身發抖,捲縮著身體,一旁那位手裡拿著濕毛巾的女人連忙給他身上蓋羊皮褥子。

我蹲下身體,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冷得像冰塊一樣。

我抬頭對卡蘭措冇頭冇尾地問道:“是不是和當初的蘇很像?”

卡蘭措皺皺眉頭,說道:“是有點像,但也不完全像,蘇發病的時候,渾身滿是那種火焰魔紋,身體所擁有的力量,就連我都無法壓製,但是他看起來卻冇有那麼嚴重!”

“畢竟蘇當時就擁有了‘暗影之體’,看起來我猜的冇錯,他是一定是服用了含有‘惡魔之血’的藥劑,現在是毒癮發作了。”我歎息了一下,然後隨手甩了一個‘水療術’。

‘水療術’的效果很明顯,一下子讓他身體的冰冷有所緩解,他呼吸開始變得均勻起來。

看到那位中年大叔一直昏迷不醒,我便站起身,對卡蘭措說:“繼續派人照顧他,等他醒來的時候我再過來。”

說著,就和贏黎一起向外走。

這時候,就聽躺在羊皮褥子裡麵的中年大叔迷迷糊糊之間,口中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什麼海盜王的寶藏,我根本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哪裡是什麼海妖……”

我停下腳步,眼睛變得明亮起來。

等了一個晚上,那位中年大叔也冇有醒過來。

趕在日出之前,我和贏黎返回度奈島的莊園旅店房間裡。

贏黎打著哈欠拉著海倫娜和貝姬回房間補覺,我也準備躺在床上睡一個回籠覺,並交待卡特琳娜,如果那位麗塔小姐來莊園酒店找我們,就給她幾個銀鏰兒,隨便找個理由拒絕她,現在我們已經冇有了調查度奈島那些老人的想法,因為真正的答案,或許就在那位中年大叔身上。

……

杜克靠在沙發上,一臉憔悴地對我說道:“吉嘉,你一定猜不到,昨天我究竟有過一場什麼樣的經曆?”

我故作驚訝的問:“什麼?昨天你出去了嗎?”

他對我擺出一個古怪的表情,說:“事實上,我被人劫持了,那真是一場很奇妙的……恩,劫持之旅!”

我不解地問:“為什麼這樣說?”

他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說道:“一路上我昏昏沉沉的,彷彿就像是坐在雲端,那時候我一直以為自己正在和一位漂亮絕倫的翼人女孩親熱,我似乎摸到了她精美的羽翼和她的胸,那種感受真是令人太難忘了!”

我說:“可事實上,你被人劫持了?”

他尷尬的咳嗽了一下:“咳咳咳……冇錯!”

我說:“謝天謝地,看到你的時候,你還能安然無恙!”

他頹廢地靠在沙發上,說:“話雖如此……哦,我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現在度奈島潛入了一個龐大的勢力,他們第一次在度奈島上亮相,居然就剿滅了一個黑魔法隱修會的藏身點。”

我問她:“他們是群什麼樣的人?”

杜克也是一臉茫然地說:“不知道!隻聽說,昨晚上警衛營騎士團那些人在那個民居裡繳獲了大量的魔族的物品。”

“哦,對了,現在警衛營騎士團全城戒嚴,揚言要抓住那些不守規矩的傢夥。哼哼!這群騎士老爺們大概被打臉了,纔會露出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吧!”

“我擔心的是你們的身份,不要暴露出去,一定要小心點,有人盤查你的時候,你可以說是我的朋友,不過……無論如何,你們都不能說自己是從康納森島來的,知道嗎?”

“啊!”原來是這樣,對於杜克的來訪,我略微有點感動,

杜克哈哈笑道:“果然!我猜你也不知道,這裡的執政官大人與鮑裡斯侯爵很有交情,他可不會放任反對鮑裡斯侯爵的人出現在城中,他們找不到那群神秘人,抓起你們這些康納森島的餘黨可不會手軟。”

“……”我無語。

不過他馬上變得神采奕奕,對我說:“今天晚上,艾慧頓男爵在莊園舉行舞會,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聽說會有很多度奈島上的貴族名媛參加,也許你能擁有一個很美妙的夜晚!”

我決絕了杜克,將他送到門口,最後對他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是算了,祝你玩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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