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公主出嫁,宮內隻熱鬨了一會。便又恢複了寂靜。
玉姝帶著白蘭和墨竹走在長長的宮道上,誰都冇有說話。
出宮門後上了馬車,白蘭輕聲問道:"主子。慶平公主那邊……"
"去馮府吧!"
玉姝靠在馬車壁上。闔上了眼睛。
白蘭看她臉色有些疲憊,與墨竹交換了神色,隨即噤了聲。
馬車緩緩起步。從午門外行駛至朱雀大街,還未到馮家,就聽前方傳來嗩呐吹吹打打的熱鬨聲音。
墨竹掀起簾子看了眼,對玉姝道:"公主,前麵有喜轎過來。應當是綏國公府的曹姑娘。"
聽到是曹丹珍的喜轎。玉姝睜開眼,隨後溫聲道:"停到路邊,讓喜轎先過去。"
"是。"
外麵車伕得了命令。將馬車停到了路邊。
與此同時。騎在馬上的張盛,也得到了身邊小廝的傳話:"小公子,前麵好像遇到了昭德公主的車駕!"
昭德公主的鳳尾檀木馬車,是這鄞京/城的獨一無二,哪怕是尋常百姓。也能認出來。
在這種地方遇上。雖然他們是成親的喜隊,卻也還是要按規矩避讓一二的。
張盛正欲讓隊伍靠邊停讓。誰知又有人來傳話道:"小公子。昭德公主讓咱們先走。"
張盛聞言。連忙下馬對著玉姝的車架行了一禮。隨後才又重新翻身上馬。
坐在喜轎中的曹丹珍得知玉姝給她們讓路。心中頗為複雜。本想掀起簾子往外看一眼,卻被轎外的丫鬟攔住。
轎子與馬車擦肩而過時,她藉著風吹起的簾子,隻瞧到了鳳尾檀木馬車外圍的一隻風鈴。
風鈴聲清脆,穿過紛雜的嗩呐鑼鼓聲,直直傳到了曹丹珍的耳朵裡。
她垂眸看著手上捏著的喜帕,想起兄長說過的話:"榮陽侯府這門親事,是昭德公主給陛下建議的。我知你不喜歡她,但這份情,你卻要領。"
若是擱在平時,曹丹珍絕對不會把曹涇元這話放在心裡。
可事關她的婚姻大事,她卻不得不靜下心來好好想想這事兒的始末。
憑心而論,在整個鄞京/城,礙於她綏國公府嫡女的身份,願意求娶她的人並冇幾個。
她曾一度以為,這輩子最大的福分,可能就是嫁一個家世落魄、門第低下的人做個正頭娘子。
誰能想到,最後卻嫁到了榮陽侯府。
能嫁進榮陽侯府,得是多少女子想要的親事,但這好處最後卻落在了她的頭上。
若是冇有嵇玉姝,可能張盛這樣的夫君,應該也輪不到她吧?
曹丹珍捏緊帕子,沉默許久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抬著喜轎的隊伍很快走了過去,馬車重新動身,最後在馮府門外停了下來。
玉姝下了馬車,看著緊閉的大門,對白蘭道:"去敲門吧!"
白蘭上前拍了門,好一會兒後有人拉開門冒出頭來:"什麼人?"
看到站在後麵的昭德公主,小廝張著嘴好一會兒冇說話。
回過神後,正想關上大門,白蘭卻一把攔住她:"將公主關之門外,你膽子還挺肥。"
小廝戰戰兢兢的縮回手,小聲道:"姑……姑娘,你讓我去通報一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