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荒涼天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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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的走過去,腳剛要踩下去,就聽身後有人喊了一聲:“你是誰?來天木村做什麼?”

這聲音很粗獷,聽到了,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

身後的男人穿著汗衫,紅臉膛,方方正正,國字臉。

他扛著一個擔子,兩個籮筐被壓得很低,一雙眼睛不斷地在我身上打轉。

我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濃濃的不滿和敵視。

“回答我。”他見我不回答,皺眉又說了句。

“馬浩忠,我是朋友介紹的,來木天村求助的,大哥,您是本村人嗎?”我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同時也在打量著他。

這邊就這一個村子,隻不過我不知道他是誰,小心一點的好。

他冇有回答我,月光下,他的臉格外的冷。

我咳嗽了一聲從兜裡將照片拿了出來。

這張照片還是我大學時期跟唐宇佳的合影。

那壯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照片。

唐宇佳雖然說過不讓我提起她,但我還是決定試一試。

“馬浩忠?嗬嗬……”男人看著照片,扁扁嘴,隨後說:“你不是想我們幫你,你是要死在這個村子裡,剛纔往前一步,你就自殺了。”

自殺,我冇有想過自殺,否則也不會來這個村子。

我連忙搖搖頭:“大哥,您搞錯了,我真是求幫助的。”

“不是?”他冷笑著,把我拉到那個大坑旁邊,讓我自己看:“看清楚了,踏進去死路一條。”

這一低頭一看,我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就在這下麵,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倒刺,有竹子做的,也有生鏽的鐵器!

這些東西不論那個,一腳踩空都會要了我的命。

這男人冇再搭理我,走過去將他的東西挑了起來,伴著月光,準備走。

可走了兩步,他又停下腳,扭頭看著我:“你確定這個村裡人能救你?可鑽進了自殺隧道的人,不可能活著,讓你從這裡進村的人,不是幫你,是在殺你。”

自殺隧道?

我指了指身後:“大哥,你說那是自殺隧道?”

“嗯。”

壯漢點點頭,挑起扁擔,點了一支菸,吧嗒吧嗒的抽著。

看他的情況,肯定是知道不少東西。

能問出一點是一點,我趕緊追問:“大哥,那自殺隧道是怎麼回事?你能跟我說說?”

“條隧道裡已經死了幾十個人,各種各樣的死法!就算能活著從那條隧道裡鑽出來的,幾日之後必然神誌不清。”

“進村的路不止這一條,這條隧道就連本村的人都不敢進入,你卻從那裡過來,不是找死嗎?”

說完他將點著的旱菸丟到地上踩了踩,他略帶嘲諷的看著我:“想活著,就自求多福吧。”

這麼說,之前的那些熟悉感是自殺隧道引起的,並不是我真的對這裡有多熟悉。

我嚥了口唾沫,有個人在我旁邊終歸是好的,所以腆著臉,跟著他往前走。

但我們走了幾步,他就一臉不悅,帶著幾分怒意道:“還跟著?”

我雖然也覺得這樣不妥,但必須得跟著他,至少丟臉比丟命強。

“大哥,對不起,我人生地不熟的,這裡又看不到人,您就當幫幫我,不然我一人在這荒郊野嶺……”

“與我何乾?”他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帶著我走了片刻,很快就穿過了這雜草灘,眼瞅著前麵出現了一個村口。

那壯漢直接走了進去,上麵明明確確的寫著天木村三個字。

總算是到了,一看到這三個字,我長長的舒了口氣。

“就是這裡了!”

我呢喃了一句急忙跟著往村裡走去。

本來我以為會看到一個世外桃源,但一進村,卻被眼前的東西給驚到了。

整個村子破敗不堪,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村子很大,足足有兩個小鎮的大小,一條街道筆直的通向前方,但是卻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這一走神,那大哥已經踩著早已經長了雜草的柏油路,慢慢的消失在一條巷子裡。

這地方好荒涼!一陣挫敗感不由而生。

但定了定神,我還是繼續往前走。

路上一個孩子都看不到,冇有歡笑聲,兩旁的商品房都上著鎖,上麵的玻璃都破爛不堪,也偶爾有一戶人家散著炊煙。

=從我進來看到有冒煙的屋子不超過五家,這麼大的地方,此刻卻變成了無人村!

我本來想要找找那個紅臉膛的漢子,但一過來卻發現那漢子早就不見了。

這地方彷彿與世隔絕,天知道住在這裡都是什麼樣的貨色。

莫名的恐懼感和疲憊感襲來,讓我精疲力竭,就在我快崩潰的時候,總算是看到前麵有幾個人,那邊有幾個老爺子。

幾人坐在那一棵千年槐下閉目養神。

現在這天很熱,蚊子多,地麵又潮濕的很,坐在這種地方,他們的身體吃得消嗎?

不過能有人,已經很不錯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疾步衝著他們走去。

當我離他們隻剩下十幾米,這幾個老人竟然同時睜開了眼!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我嚇得一個激靈,他們同時睜眼,不自覺的讓我有了一絲惶恐。

不過等了片刻,見冇有什麼危險,我才咳嗽了一聲湊,到他們身邊問:“阿婆,大爺,我是外來的,朋友介紹的,想和你們打聽個人……”

幾個老頭老太麵麵相覷,盯著我瞅了好一會,或許他們根本就冇有想到我這個愣頭青會問他們問題。

幾分鐘的時間,他們都冇有說話,就這麼一直盯著我。

我被盯得毛骨悚然,卻還是勉強的笑了笑:“請問你們可知道這裡有一位叫謝恒安的老人嗎?”

謝恒安,這個人便是唐宇佳口中的謝老頭。

但我提到這個名字,他們眼神中的困惑就更重了。

他們依舊在相互看,卻始終冇有人回答我的話,搞得我渾身不自在,也尷尬地要命。

這幾人該不會是啞巴?為什麼問了這麼多,愣是冇有說一句話?

他們困惑的眼神,也讓我覺得極其不適。

“算了,我還是找彆人問問。”我試探著說,同時在觀察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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