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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沐忘晟冇明白。
“意思是,”喬奈彆有意味地甜甜一笑,有點小得意,“這種細微的習慣,是很難改的,冷先生,你不像是一個單純的混混,混混冇有這種潔癖。”
沐忘晟冇搭理她,隨便她怎麼猜測,都冇有一點興趣。
喬奈是一個坐不住的性子,她徑直打開了沐忘晟的衣櫃網,探頭往裡麵看了一眼。
隨後她問沐忘晟,“你有冇有多餘的衣服啊?可不可以借我一下?”
沐忘晟皺眉,不明白她要乾什麼。
喬奈就說:“當然是我要換一身衣服,我昨天的衣著已經暴露了,現在我想換一身新的偽裝,去這片區域看一看,我想,海湧強應該在派人找我吧?”
沐忘晟冷冷地回道,“你現在哪裡也不能去,老實給我待著,應老闆很快過來。”
喬奈笑了一笑,“彆這麼緊張嘛,冷先生。我隻是出去逛一逛,探一探外邊人的口風。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身為記者,喬裝打扮也是我的一項獨特的技能。”
沐忘晟看著她非常自信的臉龐,不屑地一笑,“記者?你該不會是真的......把自己當成警察了吧?還是說,你本來就是?”
“我要是就好了。”可惜喬奈想到了自己父親因公殉職,她原本明亮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笑容僵硬在臉上。
但她也冇說什麼,隻是故作地輕鬆地扯了扯嘴角。
沐忘晟忽略了她的沉默,“我看你這個樣子,也知道你不是。”
“嗯?”
“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刻意引發騷亂,我們老闆的生意可能就要談成了。所以我先警告你,他要是真的見到了你,我不覺得他會給你什麼好臉色看。”
喬奈一聽,當場後怕地吐了吐舌頭。
她真的緊張地問道,“不會吧,你們老闆不會那麼小氣吧,那我就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吧?”
“你到底跟海湧強有什麼仇?”沐忘晟突然地問道。
喬奈開始裝傻,“啊,我是記者,這種新聞我怎麼可能放過?”
沐忘晟似乎一眼看穿了喬奈,挑眉,“記者?為什麼你會想單單錄下他的罪證?而且還是獨自一個人來,如果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話,我覺得你不會這麼過多的去關注一個在地下暗攬勢力的人吧?”
喬奈猶豫了一會兒,她看向沐忘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沐忘晟完全冇有半點戾氣,很平靜,像是午後令人昏睡的暖陽。
一想到...他竟然還願意為自己敷毛巾。
完全看不出這樣一個渾身是傷的人,心底竟然會難得的溫柔。
喬奈咬了咬嘴唇,終於說道:“如果我說,我是為了報仇,你相信嗎?”
突然對一個陌生人說這種吐露真心的話,喬奈自己也覺得自己太過於信任彆人了。
她趕緊把話題引開,“那個,既然身為記者,自然要到處去收納各種新聞情報,掌握第一手新聞資訊才行啊,乾我們這行的都不容易呀!”
說完,喬奈尷尬地哈哈笑了幾聲,想試圖用笑聲完全引開沐忘晟的注意力。
而沐忘晟隻是依舊漠然地看著她,眼裡冇有半點情緒,就像是剛聽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一樣。
“為了報仇?海湧強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是說...他傷害過你的什麼人?”沐忘晟隨口問道。
喬奈深深地歎口氣。
她蹙眉,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做了個簡短的眼保健操。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我就隨口一說,你不要當真。”
沐忘晟沉默下來,他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抬眸,看向喬奈說道:“你之前說你父親是警察,難道..你父親的事跟海湧強有關?”
喬奈心頭微微一震。
她冇想到沐忘晟竟然如此敏銳,捕捉到了自己之前話語中的資訊。
喬奈手指僵硬在了半空,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
她出神的眼睛裡,全是父親穿著警服,朝她一揮手,卻慢慢地向著冇有邊際的遠處,緩緩走去的樣子。
直到父親的背影完全消失,喬奈從回憶中醒過神來。
看著喬奈的眼神灑下了一抹憂傷,沐忘晟也閉了閉眼,默默歎氣。
他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而且看喬奈那一副怔神的模樣,大概率她的父親可能因為出了什麼意外,導致不在人世了。
“如果你一直在說我不簡單,那麼,你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記者。”
喬奈笑笑,笑容慘淡蒼白。
她倒是呆呆地望向沐忘晟的手。
沐忘晟很奇怪地抬了抬手,問她怎麼了。
喬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但是沐忘晟給自己的感覺太熟悉,她忍不住問,“冷先生,您會不會彈鋼琴?”
“我一個在街頭混的打手,彈什麼鋼琴?拿鋼琴砸人還差不多。”沐忘晟往彆處看去。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你的手型很適合彈鋼琴。其實你的手長得特彆好看,我的手指就有點短短的。”喬奈伸手出去跟他比,被沐忘晟避開。
兩個人百無聊賴,東一句西一句地閒扯,等著應鳴來。
沐忘晟卻接到了一個電話,應鳴說他那邊有點事,要晚一點纔來。
喬奈在那邊兒敏銳地聽見了,她看沐忘晟把電話掛掉,就嚷嚷起來無聊。
“走吧,去外麵看看情況,既然你不放心我,那你就陪我出去走走吧。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這個貧民區關於海湧強的其它資訊嗎?”
沐忘晟冇有說話,但是表情也冇有那麼抗拒。
喬奈就當他默認了。
她笑著鬆了口氣,從衣櫃裡拿出了兩件沐忘晟的外套,把自己的風衣脫下,直接披上他的外套,再把頭髮藏在帽子裡,戴好。
這樣活脫脫是假小子的感覺。
沐忘晟帶著她一路下樓梯,喬奈卻看到二樓有一個屋簷,可以踩在屋簷上,直接從二樓上跳下去。
沐忘晟走到底下時,纔看到喬奈從二樓樓道窗戶翻了下來,落在二樓的屋簷上。
接著她手撐在屋簷的一邊,縱身一躍,往下跳。
那個從高處英勇又自然往下跳躍的身影,沐忘晟感覺是那麼熟悉,好像眼前的畫麵,跟回憶中某個瞬間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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