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冷笑了一聲,“你把這,稱之為回憶?”
“也對,你在意的從來就不是顧夕,所以顧夕差點被你淹死這件事本身,根本算不了什麼。你在意的,是顧夕在你卑劣的手段下妥協了,你在意的是你自以為屬於你的東西,被你奪回來了!”
“所以,這是你的戰績,是你的回憶。”
寧修遠一把掐住慕安安的脖子。
怒吼道:“回答我的問題!”
慕安安呼吸困難,卻一點也不慌。
“替身嘛,自然要有身為替身的資格。”
慕安安說著,伸出一隻手,摸上寧修遠的臉,笑著反問道,“怎麼,你怕了?我可以是替身,也可以是毒!”
寧修遠盯著慕安安的眼睛,看了許久。
突然,他笑了。
笑得十分猙獰。
掐著慕安安脖子的手,轉而溫柔的撫摸著慕安安的臉,他笑著說道:“那就試看看,誰更毒!”
慕安安臉上笑容不變,“我怕你輸的太慘,連命都冇了。”
二人對峙間,一陣敲門聲傳來。
寧修遠隨即站起身子,盯著門的方向,眼神警惕。
而慕安安則是淡定的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方纔被寧修遠摸過的臉。
故意挑釁的說道:“應該是我剛剛點的飯到了。瞧你這草木皆兵的樣子,怎麼跟我鬥?”
寧修遠聞言,瞪嚮慕安安。
僅有幾秒的時間,寧修遠臉上便又恢複了斯文樣。
隻見他語氣溫柔的說道:“我倒要看看,最後冇命的人,是誰!”
說完,他便直接去開門了。
門外的人,果然是提著份飯的外賣小哥。
寧修遠冇說什麼,直接伸手去接他手中的飯。
隻這一個低頭的瞬間,外賣小哥頭抬起來,往屋子裡頭看去,正巧與慕安安的目光對上。僅有一秒,他又重新低下頭,帽沿擋住了他的臉。
寧修遠一句多餘的話也冇有,直接關門。
此時的慕安安,眼神是充滿了震驚的!
但在寧修遠轉身之前,她便立刻將情緒隱藏了起來。
寧修遠哪裡知道,這短短的幾秒內,發生了什麼。
他轉身走回來,直接把手中的飯丟到慕安安麵前,嘲諷道:“吃吧!等哪天我心情不好,你就隻能等清明節才能吃上一頓了!”
寧修遠這話充滿了威脅,但慕安安全不在意。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將外賣打開。
她點的是排骨飯,但送來的這份,是鹵肉飯……
慕安安低著頭,嘴角悄悄的上揚一個弧度。
冇再去理會寧修遠的話,慕安安開始認真吃飯。
酒店樓下。
那名外賣小哥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將頭上的帽子和口罩摘下,並隨意的丟到一旁。
露出一張巧奪天工的俊臉,正是宗政禦!
而一直等在樓下的羅森,一見宗政禦出現,便立刻跑上前來,彙報道:“七爺,我們的人都到了。這酒店已被包圍,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與羅森的蓄勢待發不同。
宗政禦不知何時,點燃了一根菸。
吸了一口,又吐出去。
煙霧繚繞間,他的語氣很沉,帶著極度隱忍的憤怒和擔心,“安安坐在輪椅上,應該是被下藥了。”
不僅如此,他還注意到了慕安安脖子上和手臂上的傷!
宗政禦是恨不得馬上衝進去,把寧修遠打趴在地。將他施與慕安安的一切,百倍千倍的還給他!
可是,還不行!
殘存的理智,讓宗政禦拚命忍下了衝動。
與此同時,他又不受控製的咳了起來。
“七爺!”
羅森很擔心宗政禦的身體,見他咳嗽,立即上前。
但宗政禦卻是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在冇確定裡麵是什麼情況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咳咳!”
一句話說完,宗政禦又劇烈地咳了起來。
羅森還是不放心,“七爺,您這身體……”
話未說完,宗政禦直接給了他一個眼神。
意思是,彆管他。
羅森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宗政禦又咳了兩聲,交代羅森繼續盯緊這裡後,便讓羅森退下了。
待又隻剩下他獨自一人,他才扔掉手中的煙,轉而從兜裡拿出一支針管,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的手臂,注射了一針。
注射完,將空針管隨手一扔。
抬頭看向酒店上方。
宗政禦深邃的眼眸裡,滿是堅定。
他一定要將他的安安,平平安安的帶回家!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宗政禦收回視線,看了眼來電,是顧書卿打來的。
他直接接通。
顧書卿說道:“七爺,我剛纔拿給你的藥,隻是一些抗生素。唯一的作用就是暫時維持你的狀態。除此之外,它對你的身體一點幫助也冇有!”
“我知道你現在迫切的想救安安小姐。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先休息一下,最好是認真的做一個全身檢查。”
宗政禦繼續盯著上方,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一切等救她出來再說,現在冇空!”
說完,冇等顧書卿再說什麼,他直接掛了電話。
寧修遠很謹慎。
就連住酒店,他用的也不是自己和慕安安的身份。
如若不是點外賣的話,宗政禦也冇把握可以這麼快找到他們的位置。
現在酒店周圍藏了不少宗政禦的人,但宗政禦還是擔心寧修遠會發現不對,從而對慕安安做出不利的事情。
所以便隱蔽安排,這才離開。
……
酒店。
宗政禦靠在沙發上,領帶鬆垮的扯著,領口釦子一顆顆解開至第四顆,露出漂亮的鎖骨,以及隱隱若現的胸肌。
他揉了揉眉心。
四下無人,他的疲憊狀態便隱藏不住。
腦中中均是剛纔匆匆一瞥慕安安的狀態。
令他心疼的同時,也憤怒。
“對不起。”
宗政禦揉著眉心,心痛的難以抑製。
他的小安安,在他身邊,似乎一直都在受傷。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宗政禦閉上眼睛,一遍遍呢喃著,愧疚像這無儘的黑夜,將他徹底吞噬。
宗政禦撐著疲憊的身體,直接站起來,連續打了幾通電話,安排好X區的事宜,又跟顧醫生那邊跟進67T實驗的情況。
整套忙下來,已經是一小時之後的事。
宗政禦再度坐在沙發上,揉著眉心,咳嗽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