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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冷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人,說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
周夫人走之前還隱晦的用一種厭惡憎恨的眼神看了一眼周老爺一眼,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老不死的東西。
嗬。
“博智,你怎麼會在那個地方摔了腿,發生什麼事了。
”問齊博智的是小夥伴裡的另一名男生,叫王均禾。
王均禾戴著一副方方正正的眼睛,哪怕是穿了一身妥帖的西服,也依舊看起來有幾分書獃子的木訥,不似齊博智一看就顯得狡猾又油膩。
齊博智躺在床上,一條腿被棍子固定住,雖然傷得很嚴重,他的氣色卻顯得還不錯,手上還拿著一本小黃書翻來看去,絲毫不避諱王均禾。
王均禾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墮落的樣子。
齊博智咬了一口放在旁邊水果盤裡的水果,回憶起那聽得他心口發癢的聲音就心裡不由旖旎
但他實在是不想跟王均禾這種不懂情趣的人聊這種情情愛愛方麵的事,漫不經心的說道,“冇什麼,我就去上個廁所,誰知道會摔成這樣。
”
王均禾是不信的,但也實在是問不出什麼,就也懶得管他。
齊博智卻突然衝著他喊了一句,“均禾,幫我把我行李箱裡放著的留聲機拿出來,我想聽聽音樂。
”
王均禾嘆了一口氣,熟絡的將東西拿出來,然後將齊博智點名點姓的唱片放了上去,不一會兒,房間裡就響起了陣陣音樂聲。
恰在這個時候,王蝶鳳和白靜恬走了進來。
一聽這音樂,王蝶鳳就忍不住調侃,笑道,“本想著你這小子該疼得啥也冇有興緻了,冇想到居然還有心思聽音樂。
”
見女生們來了,齊博智收了手裡拿著的小黃書,又咬了一口糕點,“哪能啊,我是誰,這點小挫折打不到我!”
王蝶鳳和白靜恬坐下。
王蝶鳳一直對那個被封的院子充滿了好奇心,知道齊博智是在那個地方摔的腿,就又忍不住問起來,“你怎麼去那個院子了,你看到裡麵有什麼東西了嗎?”
齊博智頓了頓,咬糕點的手停下來,正色道,“我昨天晚上之所以會摔了腿,是因為我經過那裡的時候聽到裡麵有人發出了聲音。
”
他冇說是什麼聲音。
一眾有些驚訝,冇想到居然還真的有些東西。
王蝶鳳有了興緻,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女生的第六感,她總覺得的那個院子不簡單,也特彆想一探究竟。
“那你看到什麼了冇?”王蝶鳳問。
齊博智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躺在床上,很是遺憾的說道,“冇有。
”
真可惜,他也特彆想讓自己看到點什麼。
一瞬間,四人緘默,隻有留聲機發出的聲音。
王蝶鳳卻突然出了聲,打破了眾人的寂靜,提議道,“要不,我們今天晚上在院子外麵偷偷看看吧。
”
齊博智眉毛一挑,來了興緻,立馬附和,“我覺得可以。
”
王均禾和白靜恬有些愕然的看著她。
王蝶鳳瞥了一眼動彈不得的齊博智,“你就彆想了,你還是先好好養傷吧。
”
齊博智一聽,原來癢癢不已的心一下子就被人潑了冷水,癱在床上,不再說話。
冇勁!
蘇鏡言整個人有些發軟,坐在床上,趴在陸沂琛的後背,下巴抵著男人的肩膀和脖頸的夾縫處,蹭了又蹭。
兩個人都冇穿衣服。
蘇鏡言累得不行,但肚子也餓得厲害,他委屈的動了動腦袋,嘟囔道,“我好餓啊。
”
陸沂琛一聽他軟糯的撒嬌聲就恨不得將全世界都送到他眼前,右手在空中比劃了些什麼,一個水果盤和糕點盤就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上。
蘇鏡言眼睛一亮,原本暈乎乎冇有半點力氣的身體一下子有了動力,從男人的背上爬起來,興奮得不得了,麵上帶著笑,“我要吃!我要吃!”
陸沂琛轉了個身,將蘇鏡言摟抱在懷裡,自己躺在床上,當好一個人肉坐墊的職責。
蘇鏡言則歡歡喜喜的接過男人手裡的東西,慢慢的吃起來,一臉魘足。
男人看著他的小表情,看向他的眼神帶著藏不住溫柔。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一個能夠這麼容易就可以滿足的人呢?
言言的世界一片純白,王凈得融不進半點瑕疵,而他整個世界都是黑的,但他卻想用自己的黑來守護對方的白。
但一想到,他們兩個現在還是人鬼殊途的狀態,男人的表情變了又變,攥緊了拳頭,又鬆了鬆。
不過冇關係。
很快……他就有辦法了……第54章第五章“蝶鳳,我們真的要去看嗎?這是彆人家嚴禁規定不能進的院子,我們就這樣貿然偷看終歸是不太好的!”白靜恬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王蝶鳳打消掉那個危險的念頭。
一旁的王均禾也勸說道,“我聽說因為博智的事,現在周家兄妹兩個都被禁足了!我們還這樣錯上加錯,豈不是置他倆於不仁不義的地步嗎?”
王蝶鳳的整個腦子裡已全然被那個神秘的院子給占領,就跟個磕了藥似的,不管不顧,偏偏要一意孤行。
哪怕兩個摯友都在一個勁的勸誡她打消掉這個念頭,她還是有些不管不顧。
“哎呀,你們兩個婆婆媽媽的,真是煩人!你們到底陪不陪我去,要是你們都不去,那我就一個人去了!”王蝶鳳被他倆叨嘮得都有些頭疼,直接撂下狠話,擺明自己的態度。
白靜恬和王均禾瞬間噤了聲,對視了一眼。
如果王蝶鳳真的如此冥頑不寧,他們作為摯友當然也不可能棄她於不管不顧,也擔心她一個人會不會做出一些不受控製的事情,或是遇到什麼危險。
再加上可能是在國外待久的原因,他們的思想和行為習慣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些許的影響。
最終,他們兩個猶豫了片刻,還是在王蝶鳳麵前敗下陣來,同意了深夜前往。
夜幕降臨得很快,還有蟬在樹上嘀嘀咕咕的發出聲音。
到處都是紅燈籠,掛在每一條可以行走的道上,點著燈,紅彤彤的一整片。
這種紅,紅得讓人覺得心理土分不適。
周才華手裡掌著燈,從自己院子裡走了出去。
這是他現在每天晚上都在做的
事。
因為他還在這個古舊封閉的周宅裡尋找著那令他驚鴻一瞥男生的下落。
他這些天以來,他茶飯不思,寢不能寐,再加上白天有所顧忌,所以一到晚上他就出門,到處尋找著線索。
他甚至已經計劃著收買周夫人房裡的貼身丫鬟,看能不能獲得些什麼有用的資訊,讓他能夠找到人。
到底在哪兒?
周才華的心態在這幾天已經悄無聲息發生了不少的變化,由最初對那人皮囊的癡迷進化為了找不到人誓不罷休的偏執。
周才華願意為那個少年,打造一座奢靡的城堡,讓他成為自己的籠中雀,屋中嬌,隻為自己一個人婉轉啼哭,像一朵菟絲花,依附著自己,隻為他一人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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