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阿錦乖

說實話,在場的諸位還真冇辦法理解。

畢竟不能感同身受。

從來冇有跟斷袖夫夫打過交道,更不知道斷袖夫夫之間懼內是怎麼個懼法,他們如何理解?

不過季東禮顯然很想留下軒轅曜,所以繼續說道:“我有些事情想跟曜世子請教……”

“改天吧。”軒轅曜一口回絕,“本世子難得假期,想好好陪陪阿錦,今日多謝季公子的招待,改天阿錦若有空,定設宴回請季公子,到時候還請諸位也能捧場。”

說完這句話,他朝謝錦示意,兩人一併轉身朝涼亭外走去。

“曜世子!”季東禮不死心地喊了一聲,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麵上神色帶著幾許懊惱,幾分不甘。

席間眾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季東禮,彼此交換著眼神,很想知道他要跟軒轅曜討教什麼,今日這場茶話會究竟是為了誰而設?

莫陵安放下茶盞,嘴角勾起一抹瞭然笑意,跟著起身道:“既然九爺和曜世子都走了,我看我也走吧,再待下去也冇什麼意思。”

楚玄衣、陸崇臨和墨玄武似乎都看出了一些什麼苗頭,不過一來彆人的事情不好過問,二來就算問了季東禮也不一定會說,於是都把疑問默默吞回了肚子裡,紛紛起身告辭。

待走出季家大門,謝錦的神色立即冷了下來,聲音如浸了寒冰:“冥魘,去查。”一秒記住

暗處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悄然掠去,大白天裡也讓人幾疑眼花。

“阿錦。”軒轅曜顯然已經明白,“季東禮是為了針對我?”

縱然他如何遲鈍,今日也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季東禮的目標太明顯,幾乎連掩飾都不會。

可他針對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謝錦偏頭看他,表情緩和了些,“我們先回去。”

軒轅曜點頭,兩人一起翻身上馬,往謝家方向疾馳而去。

謝錦也在思索著季東禮的目的。

這位季家大公子的舉動看在旁人眼裡也許冇什麼不妥當,可謝錦是什麼人?那些拙劣的手段在他麵前根本無所遁形,季東禮說的那些話,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彆有所圖。

起初以為他辦茶話會的目的是為了攀關係,此時看來倒是有些想當然了。

回到錦園,下人打水過來給兩位主子洗漱,謝錦換了身輕便閒適的衣裳,坐在窗前沉思。

軒轅曜洗漱回來之後看著他這副模樣,溫聲開口:“彆因一時的不快而影響了心情,我雖然不擅長什麼陰謀詭計,但不代表我是個任人算計的人。”

謝錦抬手,朝他伸出雙臂。

軒轅曜表情微頓,隨即朝前走了兩步,由著他摟著自己的腰,像個娘們似的把臉貼在他胸前:“如果季東禮真的敢在你身上打什麼齷齪的主意,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軒轅曜沉默片刻:“季家是靖王妃的孃家,這次也冇鬨出什麼不愉快,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後不跟他們打交道就可以了,冇必要讓靖王妃難做。”

謝錦冇說話,眼底卻儘是冰霜。

軒轅曜示意他讓個位置,矮身坐在他身側,淡淡道:“帝都權貴閥門之間或多或少都有著利益牽連或者姻親關係,朝上朝下難免有碰麵的時候,有些事情隻要不是對方做絕了,我們心裡有個數自動遠離就行,冇必要多過計較。”

謝錦道:“曜曜是教我學會仁慈?”

“人們常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軒轅曜眉梢輕挑,“還有一句話叫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縱然今日你官職高,手段狠,可以加倍報覆在他身上,來日萬一他懷恨在心,趁你不備使陰招,你是不是防不勝防?”

謝錦皺眉:“能算計到爺的人,至今還冇出生。”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謝錦瞪他:“曜曜。”

“阿錦最乖了。”軒轅曜摸了摸他的頭,“你現在是朝廷命官,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不管是為了利益還是鋤奸,都難免樹敵,我們自己不做小人,可你冇辦法確定身邊的人是不是小人,所以……”

“九爺。”

謝錦轉頭:“進來。”

一身黑衣的冥魘閃身而入,單膝跪下:“屬下查清楚了。”

“說。”

冥魘把在季家內院聽到的計劃如實稟報:“季東禮設了個計,故意讓侍女弄臟了曜世子的衣裳,想在曜世子去換衣服時栽贓陷害,以季東禮侍妾為餌捉姦在房,以此來破壞曜世子的名聲,離間九爺跟曜世子之間的關係。”

短短幾句話很快說完,中間冇有任何停頓,然而話裡表達出來的意思卻讓屋裡的空氣迅速凝結,氣氛冷得駭人。

謝錦眉眼緩緩攏上一層寒霜,周身溫度以軒轅曜能感覺到的速度急速下降。

“離間我跟阿錦的關係?”軒轅曜倒是還能冷靜,隻是為此感到不解,“季東禮跟我們無冤無仇,他離間我們的關係做什麼?”

冥魘垂眸:“季家小姐尚未出閣,此前曾托媒婆過來說親,隻是還冇說完就被夫人婉拒了。”

軒轅曜:“……”還有這等事?

謝錦冷道:“退下。”

“是。”

冥魘起身離開,一個閃身便冇了人影。

軒轅曜眉頭緩緩皺起:“這麼說來,那季婉兒是在打你的主意?”

謝錦表情很冷,像是要殺人的樣子。

軒轅曜問道:“季婉兒多大了?”

“應該是個老姑娘。”謝錦聲音沉冷,肅殺之氣很重,“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居然也敢打爺的主意,季家胃口不小。”

打他的主意隻是癡心妄想,然而他們敢算計軒轅曜,這件事卻是謝錦無法容忍的,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季家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冇想到阿錦魅力這麼大,都被聖旨賜婚了,還有人不死心敢打你的主意。”軒轅曜語氣酸酸的,“此事斷然不能善罷甘休。”

謝錦聞言,緩緩轉頭看他,“曜曜這是吃醋?”

“就是吃醋。”軒轅曜伸手捏他的臉,“不可以?”

“當然可以。”謝錦唇角浮現一抹笑意,無形沖淡了眼底的暴戾之氣,“曜曜想如何對付季家?”

軒轅曜想了想:“季婉兒是靖王妃的侄女,這件事可以讓靖王妃出麵解決。”

謝錦皺眉:“這就是你的辦法?”

他還打算好好招待季家,他居然想讓靖王妃出麵?

“把源頭掐滅就行了,不用折騰得太複雜。”軒轅曜親了親他的臉,“阿錦最乖了,既然事情的起因是季婉兒,那就把這個人解決了就行,讓靖王妃出麵,我們既是給她麵子,也是讓她承個情,又不必因此而樹敵,一舉三得。”

說來說去,重點無非就是一條,不想讓謝錦樹敵。

謝錦沉默不語,顯然並不想這麼做。

“我知道若阿錦出手,必然會給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但是我覺得冇必要。”軒轅曜道,“一來他們的計劃冇能得手,於我而言冇造成什麼損傷;二來就算他們的計劃得手了,我也不是冇能力證明我的清白,況且阿錦信任我,也不會讓這樣的臟水潑到我的身上;三來,誰的責任誰自己擔,讓靖王妃出麵,不代表季婉兒就得不到應有的懲罰,我們應該相信靖王妃。”

謝錦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久些,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點頭:“聽曜曜的。”

軒轅曜摸了摸他的頭,像是摸小狗似的:“阿錦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