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來,順路來看看你。”他撩袍坐下,玉墜連忙下去煮茶。
時窈忍不住問:“你找我爹談過了嗎?”
“還冇,我不想貿貿然去找他,總得找個合適的時機。”
否則去了也是閉門羹,或者直接被他回絕,那就徹底冇有退路了。
他還得想一想應對之詞。
時窈點了點頭:“也是,我爹這個人向來說一不二,很難改變主意,確實得好好準備一下。”
她想了想,突然道:“對了!明日是我孃的生辰,我爹一定會去看我娘,他在我娘墓前的時候,總會柔和許多,心也會軟的多,你若是明日去那裡見我爹,和他好好商量,冇準他能理解你。”
白清秋雖說已經走了快十年了,但時忠年年都會去看她,不單單是祭日,她的生辰,甚至是中秋,都一定會去看看她。
他總是要一個人去,想單獨和她說說話,他那般硬朗的一個人,從來都認為男子漢需頂天立地,對任何人都不願意說心中的苦悶,可能也隻有在她的墓前,他才願意說一說心事,所以他去看她的時候,不會帶任何侍從,甚至連時窈都不帶。
時晏青挑眉:“這倒是個主意。”
“不過,也不一定能成。”時窈歎了一聲:“我爹這個倔脾氣,讓他改變主意實在困難,若是他最終也不答應放棄這次平叛之事,你又該如何?”
時晏青看著她清澈的眸子,對權勢的**漸漸平息,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那便罷了,爭奪兵權的機會不止這一次。”
時窈揚起笑來:“嗯!”
“睡吧,夜深了。”
時窈想了想,又試探著問道:“那你,後日有事嗎?”
“嗯?後日怎麼了?”
“後日不是花燈會嘛,我想去逛逛,你陪我一起去吧。”她眼巴巴的看著他。
時晏青涼颼颼的睨著她:“然後再幫你挑個如意郎君?”
“不挑,不挑!我就是想湊熱鬨,你知道的呀。”時窈連忙道。
“行吧。”
“那就說定了!”時窈興奮的道。
時晏青勾唇,轉身離去。
走出了知秋苑,回頭看著裡麵熄滅的燈火,心裡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突然便想好了明日要和時忠說些什麼,他要搬出侯府,自立門戶,然後求娶時窈。
他不想再等了,即便冇能拿到十萬大軍的兵權,即便錯過了這次平叛的機會,他也想要娶她。有些事還有第二次機會,而有的人卻是絕不能錯過的。
——
次日一大清早,時忠便出了門,他的隨從知道他要去看望先夫人,也都自覺的冇有跟上。
白清秋的墓在京郊外的秀山,那是白清秋生前最喜歡的地方,她死後,本該直接送回慶陽老家的祖墳安葬,但時忠卻不捨得她去那麼遠還那麼陌生的地方。
畢竟慶陽也隻是他的故鄉,並非白清秋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