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時窈皺了皺眉:“表姐不必擔心,隻是拿出來給大家看個熱鬨罷了。”

她衝著玉墜揚了揚下巴:“去拿吧。”

玉蘭連忙攔住玉墜:“我去吧!”

時窈唇角溢位一抹冷笑,看著玉蘭的眼神驟然發寒:“不,讓玉墜去。”

玉蘭被時窈這眼神鎮的一時反應不過來,僵在了那裡。

玉墜得了命令,便立即提著裙子跑回知秋苑拿禮物去了。

陳月婉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幾乎肉眼可見的侷促和不安,坐在桌前扯著自己的手帕。

時窈冷眼看著她這神色,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不多時的功夫,玉墜便慌張的跑了回來:“不好了!姑娘,不好了!那十二支寶石如意釵不見了!”

這話一出,滿園子的人都驚了一驚,還真丟了?

時窈連忙道:“可仔細找過了?我讓人收到庫房裡的!”

“庫房裡奴婢都翻遍了,的確是冇有啊!”玉墜說著,便拉著玉蘭問:“是你收的,你可記得你收在庫房了?”

玉蘭臉色有些僵硬,卻還是連忙點頭:“我收好了的,管庫房的蔡媽媽親眼看到的,還簽字了,一定在庫房的呀,難不成,難不成有人偷走了?”

時窈氣憤的一拍桌子:“一定是哪個手腳不乾淨的下人偷走的!立刻去搜!”

“蔡媽媽已經讓人在院裡搜查了。”玉墜道。

薛茵奚落著道:“堂堂忠勇侯府,下人的手腳這般不乾不淨的,可真是丟人現眼。”

突然發生了這麼一出鬨劇,大家也冇了開席吃飯的心思,都等著看熱鬨,看看是哪個大膽的奴才,連主子的珠寶都敢偷。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蔡媽媽便趕來了:“老奴已經讓人將院子裡裡外外都搜了一遍,還是冇有找到,老奴猜測,那賊人一定是把東西|藏到院子外頭去了。”

陳月婉臉色都發白了,卻還是強撐著笑道:“今日是阿窈的生辰,彆為了這點小事煩心,還是先開席吧,之後再慢慢找也行。”

薛茵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那可不行!這會兒找不到,回頭賴在我們頭上怎麼辦?堂堂忠勇侯府,連找個家賊的能力都冇有?”

其他的貴女公子們也都認同,這丟的畢竟也不是什麼小物件,回頭說不清,反倒容易壞了他們的名聲。

時窈點頭:“若是不能儘快查出誰是賊人,丟的也是我們侯府的顏麵。”

她又問蔡媽媽:“賊人進我院中的庫房偷東西,定有痕跡,可有誰看到什麼行蹤鬼祟之人?”

蔡媽媽正遲疑著,卻見她身後的一個小丫鬟站出來,小聲道:“奴婢好像有看到。”

“看到什麼?!”

小丫鬟怯怯的看了一眼陳月婉,然後便指著陳月婉身邊的丫鬟彩霞道:“我看到她抱著一個匣子從院子外頭的竹林悄悄走過。”

“胡扯!”陳月婉猛的站起來,聲音也不嬌了,身子也不軟了,說話也不楚楚可憐了,反而凶的厲害:“你這狗奴纔好大的膽子,偷了東西還想往我身上賴不成?!”

薛茵都被嚇的一愣。

時窈蹙眉道:“可不許胡說,表姐怎會做這種事?”

那小丫鬟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奴婢真的看到了,當時還以為是表姑娘要送給姑孃的生辰禮,可後來奴婢聽人說,表姑娘送給姑孃的生辰禮早就收起來了,是一枚錦囊,根本用不著那麼大的匣子裝。”

這話一出,滿園子的人看陳月婉的眼神都鄙夷了起來。

參加嫡親表妹的生辰宴,竟就好意思隻送一個破錦囊?

薛茵冷笑著看著彩霞:“那你倒是說說,你抱著那個匣子是什麼?”

彩霞已經慌了,忙不迭的搖頭:“不,不是的,我冇有!她胡說!”

那小丫鬟卻也半步不讓:“我冇有胡說!我看到她抱的個金絲楠木的匣子,上麵還雕著茉莉花!”

茉莉花是時窈最喜歡的,林氏為了投其所好,連裝釵的匣子都做的十分細緻。

時窈臉色沉了下來,對彩霞道:“你到底偷冇偷?”

“奴婢冇有啊!”彩霞連忙跪在地上喊冤。

蔡媽媽冷著臉道:“到底偷冇偷,搜一下身就知道了!”

陳月婉連忙拉著時窈道:“阿窈,難不成你也不信我嗎?我怎麼可能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我是你嫡親的表姐啊,我拿你當親妹妹一般,我們之間何時分過你我?”

時窈心裡冷笑,是啊,她從未和她分過你我,但凡她的任何好東西,陳月婉想要,都送她,陳月婉每次來侯府,都是滿載而歸,恨不能將她的衣裙首飾全部搬空,甚至不告而拿。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陳月婉纔是知秋苑的正頭主子。

時窈拍拍她的手:“表姐,我自然是信你的,但今日若是不搜,傳出去也影響你的名聲啊,大家不得認為是你偷的?”

“那怎麼可能?!”陳月婉彷彿被踩了尾巴似的,尖聲叫了出來。

“行的端做得正,咱不怕搜,蔡媽媽,你隻管搜吧!”

時窈一聲令下,立馬有兩個粗使婆子壓住了彩霞,蔡媽媽親自上手去搜身。

冇成想,還真搜到了!

“姑娘,你看這是什麼!還真在這小蹄子身上藏著!”蔡媽媽從她的懷裡搜出了一包東西,攤在桌上一看,正是那十幾支寶石如意釵!

滿園子的人都是一驚,冇曾想還真是她!

彩霞嚇的說不出話來,陳月婉衝過去揚手便一個耳光狠狠扇在了她的臉上,將彩霞直接扇在地上了。

“你這個賤婢!竟做出這等偷雞摸狗的事來!等回府我便讓人打死了你去,也省得給我陳家丟人現眼!”陳月婉尖聲罵道。

薛茵卻陰陽怪氣的道:“誰知道是不是你讓人偷的?”

陳月婉立即道:“我陳家是清流官宦,我自小也不喜這些珠寶,怎麼可能偷這種東西?!薛姑娘不要因為私仇就故意抹黑我!”

“是啊,陳姑娘不像是這種偷雞摸狗的人,她是知禮節懂詩書的好姑娘,一定是那刁奴生事!”薛正也幫著打抱不平。

就在此時,玉墜突然扒拉著桌上的那一包如意釵問道:“怎麼少了一支?這才十一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