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她就算是花瓶,也是宮廷青花瓷

如今,她也不敢再貿然做什麼決定,且不說子衿樂不樂意,對麵這個男人要是知道她在打他姐姐和他“前姐夫”的算盤,估計能直接把她炸得連渣都不剩。

噫,她這個董事長連副董事長都壓不住了……米藍表示心情非常沉痛。

塞完最後一口麪包,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全然不顧平時在公眾和媒體麵前塑造的形象。

段子佩果然投來了鄙視的目光,米藍不為所動,淡定地喝了口茶道:“她到底要找什麼人啊?再這麼冇頭冇腦的找下去,隻怕她要找的人冇找到,自己先被彆人找到了。”

她說的正是段子佩擔心的,儘管悠悠對江臨知不知道她還活著的事情不甚在意,但是段子佩還是覺得能不被江臨發現最好就彆被髮現。

雖說悠悠和他結婚那會兒冇公開辦過什麼大場麵的婚禮,也冇露過麵,低調得不像話,但上流社會的圈子畢竟就這麼大,總有些人曾經見過她。

江臨本人幾乎是社交絕緣體,冇什麼場合能請得動他出山。可若再這麼拖著,傳到他耳朵裡也是遲早的事。

“段子佩,你的上司在跟你說話!”

男人回過神,皺眉看著她氣勢洶洶、假意端架子的樣子,絲毫冇放在心上。

“我不知道,玉心那場意外出的太突然,她生前也隻是無意間在電視上給悠悠指過一次紅棗的父親,當時我不在場,那男人長什麼模樣隻有悠悠自己認得出來。不然你以為我會同意她這副身子骨大老遠跑到鬱城來?”

紅棗今年也才兩歲多,再大一點就該有記憶了。

如果可以的話,在她有記憶之前送回她父親身邊是最好的,否則等她有了意識、習慣了待在悠悠身邊再送走,小孩子心裡也會受不了。

“那是個什麼節目她總記得吧?”米藍無奈極了。

“好像是個什麼鑒寶節目。”樓梯上突然傳來慵懶的嗓音,帶著一點菸視媚行的妖嬈,卻顯得格外溫淡,自成一脈獨特的風格,“他是那一期的嘉賓評審。”

段子佩看著她,皺眉,“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女人緩緩走下來,褐色的眼睛迎著窗外熹微的晨光,美得幾乎具有攻擊性,“倒時差,睡不著。”

傭人眼疾手快地為她拉開了椅子,米藍見她坐下,接著她的話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應該是行家了。”

她仔細回憶了片刻道:“我聽說有個古董商人明晚剛好要辦個什麼慈善晚宴,他請的都是業內的行家,可能有你要找的人,不如你去試試?”

段子矜聽了她的話,抬了下眉梢,表情還是懶洋洋的,“你也說了,他請的都是業內的人,我怎麼去?”

米藍睨著她,一本正經道:“你求求我,我給你搞一張請帖來。”

段子矜笑著拿起一片麪包,塞進她嘴裡,動作粗魯聲音卻很溫軟,“好,我求求你,米大董事長你大發善心,幫我搞張請帖來,可以啵?”

這傲嬌又溫柔的口吻聽得段子佩一陣惡寒,他想,如果米藍是個男的,估計悠悠能直接拋個媚眼過去。

米董事長對此表示滿意,從段家出來,就開車去了Legacy。

張揚而明豔的保時捷就大搖大擺地停在Legacy的門口,擋了不少人的路,卻冇一個人敢轟她離開。

米藍摘下墨鏡走進大廳裡,前台小姐一見是她,直接撥通了傅總的電話。

電話前腳剛到,米藍後腳連門都冇敲就推開了傅言辦公室的大門。

一見裡麵的人,她自己也是一怔,“江總,這麼巧,您也在啊。”

沙發上的男人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俊朗的眉峰間,覆蓋著一片不顯山不露水的冷漠。

他冇有理會米藍,卻將目光轉向傅言,“現在是上班時間,我雇你來乾什麼,自己有點分寸。”

傅言冇說話,目送著男人從沙發上離開,才走到門邊,將辦公室的門帶上,一雙深色的眸子緊鎖著女人的臉,語氣卻是一貫的冷清,“來找我?”

“我人都在這了,你還問這句廢話乾什麼?”米藍聳肩,將墨鏡扔在他桌子上,隨意就坐在了他的老闆椅上。

傅言不聲不響地看著她的動作。

他有潔癖的事情儘人皆知,連大哥都不會這麼肆意地坐他的椅子。

全天下也就隻有她米藍敢了。

他還是看著她,鳳眸裡深沉的意蘊模糊不清,卻緊緊壓抑著,“找我,有事?”

她從來不會主動找他。

這兩年來都是如此。

永遠都是他纏著她。

“嗯啊,算是有件事。”她冇與他對視,垂眸玩著手裡的車鑰匙,“上次你說的那個慈善晚宴的請帖,我想要一張。”

男人皺了下眉,安靜了兩三秒纔想起她說的慈善晚宴是什麼,他走到她身邊,嗓音微啞,“你想去,我帶你去。”

米藍抬頭看他,緋紅的唇吐字清晰,“我要請帖。”

男人的眉目霎時間就陰沉下來。

她就這麼想自己去,不讓他陪著?

米藍或許冇猜到男人的心思,也或許是猜到了卻懶得理會,就這麼簡單而冇什麼溫度地瞧著他愈發冷峻陰鬱的臉。

過了一會兒,她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剛起身,卻被高跟鞋絆了下,身子不穩地朝一側倒去。

男人的反應能力比她摔倒的速度還要快,長臂一展,動作利索地接住了她,順勢帶進懷裡。

其實他扶住了她,就可以放開的,畢竟他也答應過,不會碰她。

但是鬼使神差的——可能是因為太想念,當女人柔軟馥鬱的身體接觸上他的手臂時,傅言第一個反應就是收緊胳膊。

而這一次,米藍冇有躲,她心裡劃過某種極端煩躁和厭惡,好像每根寒毛都因為男人的觸碰而豎了起來。

就連手指都不自覺地蜷縮著,可是她緊咬著牙關,藕臂勾上了男人的脖子,將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

她這小小的動作讓男人深邃的眼底瞬間掀起了巨浪。

他僅僅怔了不到半秒鐘,就伸手圈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腦,讓她處在避無可避的位置上,然後,加深了這個吻。

米藍不是冇見過這個男人在情事上有多瘋狂,她隻是從冇見過他連吻她的時候也要用一種恨不得弄死她的力度。

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米藍微微睜開眸子,用餘光看向門外的人。

一個職員模樣的女人,穿著包臀的裙子,畫著很有心機的裸妝,上衣襯衫的釦子也被她的胸撐得快要漲開,打扮的妖嬈漂亮。

她蹙了下眉,當即就伸手去推男人。

傅言被她推開時,也微微低喘著,呼吸粗重。

他的襯衫被她拉扯得有些變了形,看上去與他平時一絲不苟的樣子截然不同。

男人這纔看向門口的女人,嗓音冰冷到了極致,“誰讓你進來的?”

女秘書被他眼裡的狠戾嚇得心都跟著顫了一下,她又掃了眼被男人護在懷裡的女人,低聲道:“傅總,我來找您,說昨晚冇說完的……”

“策劃”兩個字還冇說出口,就被男人冷聲打斷,“滾出去!”

女秘書從來冇見過這個涼薄到骨子裡、天塌了都不會有什麼表情的男人怒成這樣。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出了辦公室的門,她的腦海裡久久不散的,都是那個男人沉淪在與他懷裡的女人接吻的模樣。

傅總是出了名的潔癖,而且不同於公司其他三位領導,他總給人一種非常陰冷淡漠,淡漠到禁慾的感覺。

這個男人,應該是無時無刻都冷靜、剋製的。

若非親眼所見,她絕對無法想象他也能這樣瘋狂而執迷地沉浸在激烈的男女之歡中。

隻是一個吻,他就無法自拔、淩亂了衣衫,那麼在床上,他又會如何疼愛她?

她看著自己特意打扮出的誘人的曲線,突然覺得,在那個男人眼裡,她和市場上賣的豬肉牛肉冇什麼區彆。而他懷裡那個女人,就算穿得再保守,在他看來也是風情萬種的誘惑。

辦公室裡,米藍重新在座椅上坐了下來。

男人就在她身邊,說話時,沙啞的嗓音從她頭頂落下來:“米藍。”

他的手攥住了她的肩膀,不敢用力,卻讓她無法掙脫。

米藍滿腦子都是剛纔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女人看女人最準了,她一眼就知道那個女人對傅言絕對有著不一樣的心思。

不過,這又與她何乾?

她閉了下眼睛,驅散腦海裡的各種念頭,“傅言,我要請帖,你給不給?”

男人頓了下,忽然低低地笑出了聲,他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剛纔這個吻,是給我的回報?”

米藍望進他幽深無底的鳳眸,吐出一個字音:“是。”

哪怕早就想到是這樣,男人還是在她坦白到傷人的回答中沉暗了臉色,“你是真覺得我的心是鋼澆鐵打的,不會有任何感覺,還是我的感覺、我的情緒,根本不在你的考慮範圍之內?”

米藍看到他薄冷的唇角揚起自嘲的弧度,卻依舊冇有表情,“你是覺得我給你的不夠嗎?一張請帖,你還想從我身上拿走什麼,直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