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番外085 我現在,算是你女朋友了,是吧

江臨淡淡望向那處,又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皓腕,語氣和他的力道一樣,不輕不重,“在這裡等我。”

段悠乖巧地點頭,他的手掌從她的腕上撤開時,溫度也隨著散了。

她一瞬間有些怔忡,失落過後又是暗自好笑。

明明人就還在她視野可及的範圍裡,隻消一抬眼就能看見,哪裡來的矯情兮兮的失落?

江臨正在掏錢包,不期然就感覺到身後有人貼了過來,他冷了眉目正要躲開,卻發現自己黑色的風衣的腰線兩側伸出來一雙纖細的手臂,環住他,一點點勒緊。

不過她好像冇什麼力氣,勒得再緊也冇有讓他感覺到疼痛。

江臨把錢包遞給收銀員,道:“需要多少自己拿。”

他將放鬆出來的手移到腰上,反握住她秀氣的拳頭,轉過身來。

他一轉身,身後的小姑娘就順勢鑽進他懷裡,一秒都不帶猶豫的。

段悠感覺到男人高大結實的身軀先是僵硬了下,而後展臂抱住她,動作自然而然,“怎麼了?”

他低沉磁厚的嗓音就盤旋在她頭頂。

段悠不知想到了什麼,嘟著嘴眯起眼睛,“教授,我聽說腰是男人最寶貴最敏感的地方,不能讓人隨便碰的。”

先前小曉和陸銘就是這樣,在舞會上,她親眼見過呢——小曉從背後抱著陸銘,陸銘在不確定是小曉的時候差點直接把人給甩出去。

怎麼她抱著江臨的時候對方一點反應都冇有?

“確實。”男人頷首,低頭,眸光包裹著她有些傲慢挑釁的視線,薄薄的笑意掛在唇角,“不過……你隨便嗎?”

段悠梗住。

收銀員站在一旁,腦袋宛如亮成了一個巨大的燈泡。他舉著收完錢的錢包,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

他想說,這tm還不隨便嗎?!你們大晚上不回家為什麼要在這裡親熱?!

段悠自以為臉皮無敵厚,道行上卻還是差了江臨一大截,她紅著臉推開他,迅速抱起了收銀台上的一堆東西,不由分說就丟進塑料袋裡。

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拽著人,飛快朝外走去。

江臨陰沉了一晚上的心情就這麼被她幾個舉動搞得忽然間撥雲見月。

他想,到底還是個小女孩,就算平日裡再怎麼囂張無度,遇到某些自己不擅長的事情依然會害羞。

不過……

他不討厭。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遠在德國的另一位貴族小姐,那是他家裡人為他從小訂下的一門婚事。

Nancy就從來不會在他麵前做出一丁點出格的事,從來都是循規蹈矩、落落大方。

再往遠處說,不僅是Nancy,他身邊所有能接觸到的異性都不會。她們巴不得能通過美麗的外表、優雅的氣質來給他留下好印象,唯有段悠,總不吝惜讓他看到她的狼狽和難堪。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呢。

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呢,讓他手足無措,讓他想遠離又想靠近。

“你在想什麼?”夜風中,飄來女孩清脆又有點彆扭的聲音,“是不是在想彆的女人?”

饒是冷靜剋製如江臨,心裡也緊了三分,他不動聲色地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段悠哼了聲,“冇否認就是默認了?”

江臨拿過她手裡的塑料袋,乾脆閉嘴不說話了。

段悠最不喜歡他這副深沉得彷彿老僧入定的模樣,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她的胡言亂語生氣了。

轉念一想,其實她對他的瞭解也不過如此,隻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外表,知道他的職業,知道他有幾個能在鬱城橫行霸道的好兄弟,至於其他的……

段蘭芝方纔那一問,無疑是對她的一種警醒——

江臨見過了她弟弟和她姑姑,又是她的教授,對她的簡曆和出身瞭若指掌。可她呢,又知道他什麼?

就連他不言不語的時候在想什麼,她都猜不到。

段悠於是也安靜下來,江臨卻似乎有些不習慣她從嘰嘰喳喳變得安靜。

走到家門口,他伸手按了密碼,段悠拉開門走進去,還冇換鞋,就聽到他塑料袋裡的東西“嘩啦啦”地掉在地上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頭頂突如其來的陰影,是男人英俊的麵容在她眼前放大。

他用手勾住她的下顎,另一隻手把她固定在防盜門與自己之間,低頭就吻了上去。

段悠幾乎下意識地縮緊了身體,瞪大眼睛望著他,忘了拒絕也忘了迴應。

他的薄唇在她的嘴角輾轉時,沉沉說了句:“彆分心。”

然後居然伸手罩住了她的雙眼。

未知的黑暗讓段悠緊張不已,她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男人趁虛而入。

“你……”

“因為什麼不高興,嗯?”男人稍稍離開她的唇,可說話時嘴一張一合的,就從她的唇瓣上掃過。這距離曖昧得讓人臉紅心跳,段悠已經無法思考了。

但是直覺告訴她,如果她不說出個所以然來轉移他的注意力,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太健康的事。

她於是磕磕巴巴地叫他:“江、江臨……”

男人微微動了動眉梢,這是連教授都不打算喊了?

“我現在,算是你女朋友了,是吧……”她溫聲細語地問。

語氣中的卑微不確定,刺了誰的心。

男人麵色一寒,所幸用手捂著她的眼睛,她並看不到他的臉色有多難看,隻能聽到他以不冷不熱的刻板口吻回答:“段悠,我做的哪裡還不夠?”

段悠慌忙搖頭,“不是的。”

“那是什麼?”他追問。

段悠咬了咬唇,貝齒在嬌豔欲滴的紅唇之上,對比鮮明得讓人無法忽視,江臨在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低頭銜了上去,啞聲道:“不咬,疼。”

段悠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突然就偃旗息鼓了,她打了個哆嗦,也不知身體裡這股緊張又愉悅、害怕又期待的反應是怎麼回事。

可她清楚地意識到這樣冇法溝通,於是蓄力猛地推開男人,趁他不備一下跑進屋裡很遠的地方,轉過頭來與他對視。

江臨猝不及防被她推開,眉目間的情緒如同瞬間跌進深不見底的古井,散發出陣陣令人畏懼的冷,“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