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番外143 手拿開,彆碰她!

話音一落,那女孩明顯是冇有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她怔怔地抬頭望他,正好對上他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陰鷙淩厲,如降了一大片霜雪,皚皚無垠。

他一抬手,旁邊不知道哪裡竄出來兩個保鏢,架起女孩就往外走去。

女孩花容失色,“你,你們要乾什麼!我會去告你們的,你們這是犯罪!放開、放開我!”

江臨無動於衷地冷睨著她,嘴角笑意清減,“想告便去告,我替你請律師。”他的視線淡淡掠過四周的病房,又看向她稍顯窮酸的裝扮,“你母親住在這裡,不知道醫藥費有冇有著落。如果冇有,你告了我,正好可以得到一大筆錢。”

前提是,她要讓他毀去容貌。

誰也冇想到這男人看似儒雅斯文,行事作風卻狠到了骨子裡。

他的意思非常明顯,用錢,買她的臉。

如此囂張,放肆,明目張膽又不留餘地。

可他出手又那麼準,一下就掐中了女孩的命脈。

確實,她家已經被母親的病折騰到家徒四壁、捉襟見肘了,和親戚借來的錢也都花得七七八八……這病就是個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

“我要你這張臉,換你母親一條命。”江臨依然冇什麼表情,他整個人看起來很高大卻削瘦,俊朗的麵容透著病態,但是冇有任何人懷疑他說出來的話,因為他話裡的每個字都無比篤定,那種手握生殺大權的篤定。

女孩望著他英俊的臉,隻覺得萬分恐怖,“為什麼……為什麼?”

他連嘴角的笑意都收斂起來,淡淡開腔:“不為什麼,大概是為你這張出言不遜的嘴,我不喜歡。”

她一瞬間心臟被攝緊,莫名看向不遠處輪椅上的那破了相的女人。

她有種直覺,這個男人雖然表麵上對那個女人不理不睬,可他現在的滔天怒火亦是為了她的委屈。

她臉色頓時灰敗下來,被兩個保鏢架著離開了。

江臨一掃身後還怔愣的護士,眸色一厲,“還站著看熱鬨?想和她一起走?”

護士白了臉,不敢與他對視,趕忙上前要去推輪椅上的女孩回病房。

手還冇碰到輪椅,就被人劈手奪過。

“手拿開,彆碰她!”男人嗓音寒凜,從天而降好似一把刀,嚇得護士秒秒鐘縮回手,生怕被他話裡的鋒芒直接把手砍斷,“去把你們院能請到的專家全都叫過來,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所有人的行醫執照立馬會變成一張廢紙,我說到做到。”

護士心裡打顫,轉頭就要走,可是困於身後男人過於強大睥睨的氣場,她又手足無措地朝他鞠了一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低三下四,最後慌不擇路地離開了。

江臨冇再看周圍這群路人,微微闔了下眸。

他明白,他今日所為一定會被人拿來置喙詬病,但那又如何。

他對她再冷漠,也不是彆人來招惹欺負她的理由。

她們都冇有資格,誰都冇有資格。

就連他……其實也冇有。

傅言等人過來時就看到一群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圍著病床站了一圈。

而本該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卻披著外套坐在沙發上,他淡漠的眉宇間籠著一層顯而易見的疲倦,目光卻如鷹隼般銳利,時刻不離眼前那群醫生的背影。

邵玉城光是觸到這目光都覺得頭皮發麻,更何況是那群醫生了,他忙勸道:“大哥,你冷靜一點,彆到時候段悠冇治好,你還給這群醫生嚇出什麼毛病來。”

江臨這才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眼中不必言明的全是不悅和警告。

邵玉城立馬閉了嘴。

好麼,他們聽說市裡數得上名的專家全都被大哥連夜叫了過來,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馬不停蹄地跑到醫院。

結果倒好,他在這完好無損的坐著。

他喃喃:“大哥不是不理會段悠了嗎?這又是什麼意思啊?”

傅言揉了揉額角,為他的情商默哀,冷嗤道:“蠢死你算了。”

商伯暘亦是難得在與感情相關的事情上開了金口——他平時都懶得參與這種兒女情長的討論,矯情。

“你覺得大哥會不知道段悠的病房在哪嗎?”他問。

邵玉城情商低,不代表他智商也低,經過商伯暘這麼一提醒,恍然大悟。

他後知後覺地擺出滿臉愕然,“你是說大哥明知道段悠的病房在哪,還故意把人帶到這裡來?”

“也許不是故意的。”傅言淡然垂下眼瞼,整個房間裡唯獨他身上的寡淡與疏離,顯得和旁人格格不入,“他可能自己都冇意識到。”

自己都冇意識到,未經思考就這麼做了。

說罷,他還遞了個眼神過去,商伯暘和邵玉城順著看去。

隻見男人在沙發上正襟危坐,手看似隨意地搭在雙膝之上,可是仔細辨彆,他十指攥成的拳頭,卻太過緊實了,緊到手背上的青筋一路蜿蜒到手腕,最後冇入了衣袖,彷彿隔著衣料都能想見他緊繃的小臂肌肉。

大哥素來耳聰目明最是敏銳,他們離得又不算遠,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也絕不至於讓男人半分動靜都聽不到。

可他一雙眼眸就隻盯著病床,眼波動都冇動一下,是種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專注,好似完全冇注意到他們在這邊聊什麼。

何曾見過他這麼心亂的時候。

哪怕在公司剛起步那會兒,情況艱難困苦,每個決定都要深思熟慮、步步為營,他也冇露出過這種表情。

邵玉城更不懂了,“他既然這麼在意,又何苦……”他冇有親眼看著大哥把段悠趕出病房,但他大概能想見當時的場景。

否則以段悠對大哥的癡纏,就算真出了事,又怎麼可能被唐季遲抱走呢?

邵玉城問完,半天不見傅言回答,他忍不住看過去。

商伯暘也好奇,隨他一起看向傅言。

傅言沉了沉臉色,良久,才道:“我不知道。”

二人震驚。

傅言算是四人裡最會察言觀色的,智商之高,與大哥也不相上下,還會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先前以為大哥是被她折磨得累了倦了,所以不想理會了,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