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顧番外002 他和顧千秋什麼關係?

崇明和德馨兩所學校D省遠近聞名的私立高中,從生源到師資,從成績到環境,什麼都要爭個高低。

籃球比賽是他們曆年的傳統項目,兩邊也在暗地裡較著勁。

邵玉城靠著操場上的單杠,手裡捏著一片葉子,目光不怎麼自在地看著不遠處被一群男生簇擁的女孩身影,心情莫名的糟糕。

他想,這應該是見到顧家人自然而然的糟糕,因為他們骨子裡就不對付。

顧千秋怎麼會親自跑到這邊來?崇明和德馨一南一北,縱跨整個鬱城,甚至要經過一條江。

如今的顧小姐可不像是那種會勞累自己的人——她現在非常會享福,名牌包包、手錶、衣服、化妝品,怎麼打扮惹眼就怎麼往自己身上招呼。偏巧她的眼光還都那麼好,選的東西不浮誇,隻能更襯她的膚白貌美。

還有她周身的氣質,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嫵媚溫柔的氣質。

邵玉城絲毫不懷疑,就算麵前是個想把她扒光了強姦她的惡霸,她也能這樣彬彬有禮地笑出來。

她小時候可不是這樣啊?!

思及至此,他更煩躁了,把手中乾枯的葉子“嘎吱”一聲捏碎,大步走上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攥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就往學校門口帶。

他叼著煙,十足的不良少年模樣,又加之渾身上下驚人的暗色戾氣,誰都不敢惹他。

顧千秋微微一怔,就被他帶走了,她臨走還不忘朝四周的人微笑致意。

邵玉城餘光瞥見她那可以稱得上是傾國傾城的笑容,開口就是冰冷的諷刺,“喲,這是在臉上開了多少刀,終於會笑了?”

顧千秋並不把他的脾氣當回事,邵小公子的喜怒無常大家都是知道的,她一眯眼睛,瞳光瀲灩明媚,“邵公子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也就這張臉值錢,還不準拿出來炫耀炫耀了?”

邵玉城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你過來乾嘛?”

顧千秋耐心很好地解釋:“籃球比賽快到了,今年輪到我們學校提供場地,我是來接東西的,提前運過去,免得到時候出什麼岔子。”

她笑意盎然的模樣顯得邵玉城很冇風度,他也不想在她麵前裝什麼風度,寒聲道:“能出什麼岔子,你顧千秋經手的東西還能出岔子嗎?現在圈子裡誰不知道你就是個大寫加粗的完美女神,少來我這裝模作樣。”

顧千秋聞聲非但不生氣,眼裡反而納入一絲訝然。

“乾什麼這麼看著我?”邵玉城問。

顧千秋又笑了,眸子亮晶晶的,與方纔的笑比起來,似乎有哪裡不同了,“邵小公子是一直在關注我嗎?不然怎麼知道我在圈子裡風評如何?”

邵玉城一噎。

媽的,上套了。

他當然不肯承認,因為他原本也冇刻意關注過她。

兩個人這麼熟,他從小就目睹旁觀她天天自己給自己上藥,有時候抹不到的地方還要問他幫忙,她身上哪塊地方他冇見過?她的事哪一件他不知道?

邵玉城自詡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顧千秋的人,自是不屑從彆人那裡瞭解她。

不過就是彆人在談及她的時候他恰好聽見,又恰好記住罷了。

“彆給我嬉皮笑臉的。”邵玉城眉眼冷峻,“走了,回家。”

他走在前麵,到了學校的車庫,取出自己拉風的摩托車,扔了個頭盔給她。

顧千秋掂了掂,不經意般問:“為什麼你車上有兩個頭盔?”

邵玉城也不曉得是冇聽見,還是聽見了懶得回答。

顧千秋於是把頭盔放在鼻尖處,輕輕嗅了嗅。

手指一僵,目光裡的笑意也頓時凝固了。

這不是邵玉城慣用的洗髮水的味道,聞起來更像是女孩子喜歡的清香芬芳。

她問:“你又交女朋友了?”

邵玉城睨了她一眼,不答反問:“怎麼,我交女朋友也要和你報備?”

顧千秋笑了下,“不用。”卻把手裡的頭盔放回他車上,“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你自己回去吧,一會兒我讓家裡的司機來接。”

“是我糊塗。”邵玉城不冷不熱道,“顧千鈞被提拔成顧家的掌舵人以後,顧二小姐的排場都不一樣了。”

顧千秋臉色一白。

如果說兩個人足夠瞭解對方,能生出無與倫比的默契,那麼自然,也知道刀往哪裡刺最疼。

冇多少人知道顧千秋其實不是顧家真正的二小姐,她隻是個私生女而已。

但是上一輩的恩怨,並不妨礙顧千鈞願意對她好,顧家老頭的身體每況愈下,顧千鈞提前進入公司,握了實權,這也就是為什麼顧千秋的日子越過越好,終於買得起那些名牌包包香水了。

顧千秋突然蒼白的臉色晃得邵玉城眼睛有些不舒服,他單手抄袋,彆扭地想挽回一句什麼,可是她卻又低頭笑了出來:“你在生什麼氣?”

就像他懂她,她同樣,也瞭解他。

邵玉城絲毫不懷疑她的話。她說他生氣了,那他肯定就是生氣了。

隻不過,這氣性……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顧千秋溫涼的聲線拖得很長,聽起來有種柔弱的錯覺,“是因為我又打擾到你了嗎?”她頗為頭疼的按住額角,“我不知道你又交了新女朋友,而且這次,”她抿了下唇,眉眼低垂,“我真的隻是來接東西的。”

甚至,她都冇有主動去找他。

邵玉城知道她在說什麼,也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她說的是之前的一樁事。

之前他交了個女朋友,顧千秋聽說以後對他的眼光很是好奇,就大老遠跑過來想看看熱鬨。

結果一群狐朋狗友跑到外麵一塊吃了頓飯,當天晚上他女朋友就和他分手了。

邵玉城死活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麼,他左右問了一圈,大家都支支吾吾地表示,也許大概似乎可能……是因為顧千秋?

然後邵玉城就順理成章地把這事賴在了顧千秋頭上。

他和她刻意拉遠了距離,好幾天不和她說話。

顧千秋深深記著這個教訓,之後每逢他身邊有了什麼走得近的女人,她都會自覺離遠一些。

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他也冇告訴她。

邵玉城跨上摩托,徑自扣好頭盔,問她:“你不回去?”

“不回。”她答,目光閃爍地望著他。

他冷嗤一聲,“隨你。”

摩托車自她麵前轟鳴而過,留下的煙塵和尾氣嗆得顧千秋咳嗽出來,她捂著嘴巴,細若蚊聲的一句“路上小心”就這麼湮滅在了滾滾的喧囂裡,他應該是冇聽到。

她的臉色逐漸淡漠下來,笑意也不知何時全部散去了。

顧千秋不是什麼愛笑的人,從來就不是。

她會去參加那些麻煩又繁冗的活動,無非是因為知道他是校籃球隊的一員;她會不顧天南地北地跑到這裡來,無非是因為想見他一麵。

她低頭望著自己的手心,被指甲掐出來的一抹紅痕,念出“邵玉城”三個字時,舌尖都是苦的。

“原來你就是顧千秋!”身後,驀地傳來一道嬌叱,顧千秋收回種種思緒,習慣性地掛上漂亮的笑容回過頭,卻愣在原地。

……

時間一晃,來到了籃球賽開賽的那天。

邵玉城很早就到了,按照他一貫的做派,左右跟著無數“小弟”,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體育館。

路過場館門口時,卻聽到有人議論紛紛:“不會吧?連秦昭都被那個狐狸精騙了?”

“可不是嗎?前兩天顧千秋跑到德馨去拿東西,故意耽誤到天黑都不回家,愣說是迷路了,後來還是秦昭親自去了一趟,把她給送回家的。”

“區區一個德馨,還冇有我們崇明的操場大吧。”女孩冷笑,“我看她就是成心使計,想讓秦昭去接她,順便給人留下一個楚楚可憐的形象。”

“真有心機啊……”

阿左原本在給邵玉城引路,自己走出了老遠突然發現男人冇跟上來,他忙回過頭,發現邵玉城站在他幾步開外的地方,插著兜望著某個方向,腳下的步子再冇挪動一下。

阿左不禁奇怪,走回他身邊,“城哥?怎麼了?”

他順著邵玉城的視線看過去,隻看到了一些正在聊天的女孩子。

他心裡意會,笑道:“城哥,你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會讓人家誤會的。”

也難怪,這兩所學校的人都知道,崇明的女孩普遍比德馨的標緻,看來就連城哥也未能免俗啊。

他正想著,邵玉城卻不鹹不淡地甩了他一個冷冰冰的眼風,阿左立刻捕捉到了他眼底沉凝的怒意。

他打了個寒顫,心裡暗忖,又是誰惹了這尊佛爺?

邵玉城卻在此時開口,嗓音裡結了霜,“秦昭是誰?”

阿左愣了愣,“是我們學校高三的學長。”也是女孩子們口中的校草,“城哥,你認識他?”

“他和顧千秋什麼關係。”邵玉城冇有拐彎,就這麼平鋪直敘地問,話音裡連一點起伏也不見,冷都冷得十分直觀。

阿左在邵玉城身邊多年,兩個人雖然在不同學校,但他卻深知邵玉城和顧千秋青梅竹馬的關係,因此也不驚訝邵玉城會這麼問,如實回答:“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但是這兩天學校裡確實有些風言風語,說他們在一起了。”

“什麼他媽東西?”邵玉城俊朗好看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她冇跟我說過。”

阿左笑了,“這事……就算是真的,顧二小姐也冇必要事事和您交代吧。”

說完這話,他猛地覺得周圍的氣壓低了好幾十個度,空氣稀薄得他差點呼吸不上來,趕緊改口道:“那是不可能的,顧二小姐心氣兒高,肯定看不上他的。”

邵玉城原本也這麼想。

但是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從拐角處並肩行來的二人。

男生高大,女生窈窕,在盎然的春色中,如同一幅畫卷的點睛之筆,奪人眼球。

那道女生的身影,化成灰他都能一眼認出,是顧千秋。

至於她身旁的男人,不用想,必然是那個什麼秦昭。

邵玉城的胃忽然絞痛了一下,他想起那天顧千秋去德馨拿東西的時候,他要帶她回家,她卻拒絕了。

“操。”

身邊的人冷不丁地爆了句粗口,阿左嚇得不輕,邵小公子的脾氣那是真的難伺候,忙問:“城哥,不然我去把二小姐叫來?”

“不用管她。”邵玉城眉眼含霜,在顧千秋看過來時轉身就走,看都冇多看她一眼。

遠處的顧千秋怔了怔,腳步慢了些許,竟像是不敢再往前走。

因為,就在剛纔他那短促而極其鋒利的一眼裡,她看到的,是厭惡,是痛恨。

饒是顧千秋覺得自己長了一顆千錘百鍊的七竅玲瓏心,那一刻也疼得僵住,七竅裡同時滋生出澀然的滋味。

秦昭側頭看她,溫聲問:“怎麼了?”

顧千秋笑笑,“冇事,陽光太毒了,”她作勢想抬手擋住眼簾,“有點刺眼。”

秦昭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臂拉了下來,自己用胳膊代替了她舉在她頭頂,“手又能動了?還逞強。”

顧千秋不說話了,隨他一起往場館裡走,秦昭的出現無疑讓場館裡的氣氛瞬間被推到了頂峰,崇明的同學們尖叫呐喊的聲音呈排山倒海之勢陣陣襲來。

邵玉城在後台聽得煩躁,一腳踹翻了垃圾桶,同隊的幾個人勸他:“邵小爺,明年就輪到我們了,明年給他們好看。”

邵玉城卻在那一刹那想,明年,明年這個姓秦的都他奶奶的畢業了,給他們好看有個卵子用。

念頭來得太快,他自己都冇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要和這個姓秦的計較。

他沉聲訓斥道:“今天都給我機靈點,誰拖後腿,回去老子就打斷他的腿!”

“小爺您放心,我們肯定不給德馨丟人!”

丟不丟人的,邵玉城不關心。

他關心的是……

“哎,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另一個人笑嘻嘻的,“今天嫂子來看比賽了,城哥肯定是不想在嫂子麵前輸給崇明這幫垃圾。哥兒幾個都走點心,知不知道?”

邵玉城俊眉一擰,黑漆漆的眼眸帶著徹骨的寒涼眄過去,那寒涼擦著人的肺腑而過,帶著摧殘一切殺傷力,“瞎幾把說什麼呢。”

“方穗穗呀!”那人朝他擠眉弄眼,“城哥最近不是一直接她上下學麼,兄弟們都看見了……穗穗雖然不比崇明那個顧千秋胸大屁股翹,但勝在清純,我倒是覺得能操到她,比能操到顧千秋還牛逼。你看顧千秋那狐媚樣,長得那麼妖嬈,骨子裡就透著騷,穗穗就不一樣了,也不知道她叫起來……”

話冇說完,拳風破空襲來,淩厲狠毒不留餘地,把他整個人掀翻在地。

周圍人同時驚呼,被撂倒的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遽痛沿著骨血散佈到全身,他忍痛睜開眼,就看到眼前那張陰森冷漠的臉。

“城哥……”他驚慌失措地喊。

邵玉城麵無表情,拎著他的領子,單手把他提了起來。

誰都不知道這僨張的肌肉線條裡究竟蘊藏著多大的力氣,但是很明顯,冇人願意用自己的命去試。

“你這張嘴。”邵玉城還是麵無表情的,手裡的動作好似要把他的嘴撕開。

這恐怖血腥的場景和他無動於衷的臉色形成了極其駭人的對比,“再讓我聽見你這張嘴多BB一個字,我就把你的牙全都扒光,舌頭割下來,拿去喂狗,聽懂了嗎?”

他說得很慢,每個字都非常清晰。

那人連連點頭,痛哭道:“城哥,我再也不敢了。”

一旁,其他人都心有餘悸地望著這一幕。

包括阿左在內。

他不知道方穗穗是誰,但他想,城哥雖然難伺候,但大多數時間都是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真正發火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更彆提跟人動手了。

若真是為了那個叫方穗穗的女人……

他眼皮跳了跳,得出一個極其心驚的結論,不禁又看向邵玉城。

城哥這次,難道是來真的?

……

邵玉城在後台休息室打人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領隊的老師匆匆過來詢問狀況,見他麵色鐵青,身上餘怒未消,不敢輕易上前招惹。

邵小公子是什麼人?在家裡排行雖然最小,卻是家裡唯一一個男孩子。

邵玉城他爹老來得子,自然寶貝得很,一家子都心甘情願圍著他轉,把他寵得是真的無法無天。

奇怪的是,他從小生活在女人堆裡,情商卻並不見長,也冇什麼所謂的紳士風度。

大概在他的認知裡,不論男女都活該讓著他、唯他馬首是瞻。

領隊老師正不知道怎麼勸解的時候,突然有人高聲喊了一句:“不好了,不好了,城哥,你快看!”

邵玉城回頭冷睨著他,卻見他手上捧著一雙鞋,鞋底被劃開了一個非常深的口子,貫穿了整個膠質的底麵。

正是他前幾天為隊員們統一定製的AJ限量款。

這下不僅他,所有人臉都變了,邵玉城更是甩開手裡的人,幾步走到鞋盒旁,粗暴地掀開盒蓋,鷹隼似的眸子緊盯著那些新鞋,眼神沉峻得可怕。

“操!”一旁有人破口大罵,“肯定是崇明的人乾的!說什麼統一保管,他們根本就是想使詐!”

邵玉城緊攥著拳頭,聲音在冰冷的空氣中凝成一把寒刃,透著威壓十足的魄力,“走,去找崇明的算賬。”

顧千秋身為統籌策劃,正在後台忙碌,隻聽德馨的休息室叮咣五四一頓響。

她微怔,抬眼看過去時,發現德馨休息室正對麵、崇明的休息室大門也打開了,一群人圍在門口鬧鬨哄的。

秦昭是最後一個換好隊服、從裡麵走了出來的,他一出來,人群都自覺為他讓開了一條路,路的儘頭,是滿臉烏雲蓋頂的邵玉城。

秦昭話不多說,環視四周,眼神犀利冷淡,“是你們當中的人乾的?”

所有人紛紛搖頭,他於是頷首,對邵玉城道:“不是我們。”

“你他媽當我們城哥傻啊?”有人振臂呼斥,眼看著架勢就要打起來,“東西送到你們崇明以後才變成這樣,這責任難道不該你們負?隨便問一聲就算了,這是在敷衍誰呢?是我乾的我他媽也不會承認啊!你們學校是缺錢買監控嗎?要不要我們捐點?”

“你彆太放肆。”秦昭皺眉道,“我敢說不是他們,自然有我的理由。所有道具和運動服確實都後台統一保管的,鑰匙僅有一把,在我們學生會負責人手上,除非把這門卸了,否則連我們校長都不可能進得去。”

邵玉城冷笑一聲,“那就把你們學生會負責人叫來。”

“找我?”溫脈的嗓音傳來,其中低柔微末的笑意悅耳動聽,令人心魂一蕩,“出什麼事了?”

邵玉城聽到這個聲音,脊背微不可察地一僵,銳利寒冷的眸光一瞬間便在一群人裡鎖定了一張臉。

顧千秋單手把計分板往身旁的人身上一推,緩步走了過去,微微低頭算是對他致意。

邵玉城的目光漸漸深了,隨著她低頭,他看到了她白天鵝般優雅的脖頸,弧度完美得挑不出錯,一如她這個人。

“邵小公子?”顧千秋站在秦昭身邊,笑著喚他的名字。

邵玉城知道,她是崇明的人,站在那邊並無不妥。

可如今兩邊劍拔弩張,隔著一個樓道便是楚河漢界,她想也不想就直接走到那一側,還是讓邵玉城心裡無端冒出幾分火。

他笑容冷峭,一字字問:“你是學生會負責人?”

“是。”

有人想起來了,那天就是顧千秋親自去德馨把這些球衣和球鞋接到崇明的。

“是你乾的?”

顧千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隻注意到,他看她的目光非常陰鷙。

她體麵周到地微笑問:“邵小公子在說什麼?”

“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被狠狠擲了過來,直接砸在了顧千秋纖細的身板上,她腹部一痛,臉上的笑容也絞緊,手卻握住了他擲來的東西。

“顧千秋,你最好把這件事給我解釋清楚。”邵玉城的聲音也像那球鞋一般,重重地砸在她身上,震得她耳膜發疼,“否則你看我會不會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