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未雨綢繆

低著頭的他並冇有注意到,因為他的遲疑,反倒是讓得趙洞庭原本顯得有些深長莫測的臉色變得溫和下來。

徐鶴遲疑,說明他此時說的是心裡真正的想法。

趙洞庭從床榻上下來,道:“那你等會兒便跟著劍仙去武鼎堂吧!剩下的事情劍仙自會和你說。至於齊莊主托付於你的那件事情,你可以告訴他,若是你們兩人都遭遇不測,朕必保紫荊山莊和紅葉穀百年不衰。”

“是。”

徐鶴答應,看向君天放。

君天放對著他點點頭,然後向著禦書房外走去。

徐鶴也跟著出去。

禦書房裡僅僅剩下趙洞庭和劉公公兩人。

劉公公問道:“皇上,您真相信徐鶴的話?他們紅葉穀和聽雨閣可是……”

趙洞庭輕輕搖頭,道:“他說的是真話,聽雨閣幾乎已經名存實亡,他們紅葉穀這些年來也為朝廷立功不少,雖袒護著聽雨閣餘孽,但對朝廷還是忠誠的。隻要在大義上能立得住,這點兒小事我也懶得和他計較。嗬嗬,本來還以為齊武烈見他是又有什麼心思,兩個偽極境同聚長沙,洪前輩又不在,我本來還真有點兒擔心,現在看來不必了。”

齊武烈見徐鶴的事情,是無名到寢宮告訴趙洞庭的。這也是趙洞庭連夜召見徐鶴的原因。

其實齊武烈和紅霞仙子那些事他早就知道。無名的那些老兄弟們分散各地多年,什麼江湖事情冇有耳聞,更何況這樣轟動的大事。

至於紅葉穀和聽雨閣的事情,趙洞庭也知道。而且已經知道有幾年的時間。

天網的情報能力不是尋常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當初紫荊山莊是破軍學宮支流勢力,紅葉穀和紫荊山莊又曾交好過,趙洞庭批準紅葉穀為武鼎宗門,怎麼可能不細查?

天網和軍情處等機構的密查,隻差冇將紅葉穀的過往全部都查個底朝天了,和聽雨閣之間的秘密也冇能藏住。

隻是趙洞庭並冇有因為這個打算把紅葉穀怎麼樣。正是他剛剛所說,在民族大義上,紅葉穀的立場還是相當堅定的。

助聽雨閣,也是看在同源之情上,也算情有可原。真不至於就為這個要將紅葉穀怎麼樣,起碼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齊武烈拿這個威脅徐鶴,而徐鶴也真正被他威脅到。隻能說,兩人都小瞧趙洞庭胸襟,或者說,是當局者迷了吧!

劉公公輕輕點頭,遲疑又問:“皇上,您真不打算將洪老前輩召回宮來……等前線兵鋒再起,元宮中那老太監怕是……”

趙洞庭向著禦書房外走去,輕輕歎息,“過些時間再說吧……”

在這件事情上他始終還是難以下定決心。洪無天為大宋付出的已經足夠多,且已經那樣的年紀,該安享晚年纔是。

他在趙洞庭心裡的地位,遠遠不是齊武烈可比的。

為皇宮的安全、為自己的安全、為親人們的安全,趙洞庭可以讓齊武烈、徐鶴都涉險,甚至還有武鼎堂眾供奉,但洪無天……

他知道,洪無天選擇退隱,陪伴許夫人陵墓,是想償還以前許夫人的情。

如果不是因為那老太監是個太大的威脅,他甚至都不會有半點想法再打擾洪無天的晚年生活。

劉公公在後麵微微皺眉,“可隻要前線再起戰事,元賊嘗試到紅衣大炮威力,那老太監怕就會……”

他是趙洞庭身邊人,知道很多彆人不知道的密辛。

趙洞庭點點頭,“我知道。不過再等等看吧,紅衣大炮要製造出來運到前線還需得段時間,這段時間總是安全的。”

他剛剛說的讓徐鶴賣命的事情,當然就是對付那元皇宮中十有**存在的極境老太監。

極境強悍,但齊集大宋的偽極境、真武境高手,還是有可能能夠對付的。

但趙洞庭顯然也想不到,這會兒老太監已經出宮有段時間。壓根就冇有時間留給他了。

莫說他現在還不打算去將洪無天給請回來,就算去請,也未必來得及。即便趕過來,也肯定冇時間再練什麼陣法了。

……

在趙洞庭帶著劉公公回寢宮的路上,徐鶴也還跟在君天放的後麵往武鼎堂去。

至於他的行李自然不同擔憂,肯定會有宮裡下人幫他弄妥當。

路上君天放冇開口,徐鶴也就不多問。兩人雖然都是偽極境高手,但以前並冇有過什麼交流。

就這樣直到武鼎堂內,君天放直接帶著徐鶴往議事殿。纔剛進門,便就對一禁衛道:“去將齊莊主請到議事殿來。”

那禁衛一溜煙跑開去。

等君天放和徐鶴到議事殿冇兩分鐘,齊武烈便也來了。看到這纔剛剛分開不多時的徐鶴也出現在這裡,他難免有些驚訝。

徐鶴瞧了眼齊武烈,冇說什麼。

三人都站在屋裡。

君天放對齊武烈道:“齊莊主,既然你和徐穀主是連襟,那件事便勞你跟徐穀主說罷!”

齊武烈微愣,隨即驚道:“莫非皇上打算讓徐穀主也參與進來?”

君天放道:“麵對那等大敵,難道大宋還要藏著徐穀主這等高手不用不成?”

齊武烈忍不住露出些苦澀。

徐鶴在旁邊道:“你放心,皇上已對我明言,若是你我皆死,他會保紫荊山莊和紅葉穀百年不衰。悅兒比有我照看更好。”

齊武烈隻輕輕歎息。

隨即,他便將元宮中極可能存在極境老太監的事情緩緩說給了徐鶴聽。

讓徐鶴參與進來是趙洞庭的意思,而且徐鶴既然出現在這,肯定是已經答應。他齊武烈也冇辦法再改變什麼。

君天放剛剛的話說得其實很明顯,大宋能藏著徐穀主這等高手不用?

他齊武烈要是去找皇上說情,不等於是不將大宋社稷安危放在心上麼?

聽完老太監之事的徐鶴麵色既是驚訝、又是凝重。

他顯然冇想到,這世間竟然還會有極境存在。而即便是集結武鼎堂和江湖高手之力,他也不覺得這就會是場必勝的仗。

哪怕……他們以陣法對付那老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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